1 群山静寂,月如镜子悬于半空之中。 万物呈现初始状态,一切充满了灵性和原始的力量。 山洞位于悬崖绝壁之处,高高的山崖无法滞留积雪和冰块。沿着一条乱石铺成的小道,倾斜而上,洞口有一块灰白打着补丁的门帘,向边上拉开一半,露出了半个洞口。 登巴叔叔念叨结束,没有表情,也没有再说话。他看了齐天一眼,也没有叫齐天,开始走上小道,径直往洞口走去。 齐天马上跟紧登巴叔叔,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怕被登巴叔叔甩在了洞外。他走上陷入泥土的乱石小路,慌不择路,踉踉跄跄地身体往前倾。 登巴叔叔拉开门帘,钻进山洞。 齐天惴惴不安地跟着走到洞口,透过晃动的门帘,一点微光在山洞深处闪烁。 齐天跨入山洞,站在洞门口,一股暖意跑出,包裹了齐天快冻僵的身体,让他心有所安。 “仁波切!”登巴叔叔突手指并拢,合起双掌,手肘自然弯曲,置于胸前约呈四十五度,目光注视双掌的指尖,凝神静气,向“微光”处行了一个礼。 因为紧张,齐天紧紧地注视着登巴叔叔的一举一动。随着登巴叔叔的一句亲切的“仁波切”喊声,把齐天从惊恐之中解救了出来。 齐天的心终于放下,有人就是最好的结局,免得晚上在山洞里挨饿受冻。 齐天紧跟登巴叔叔,在微弱的灯光里面,但他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只看到了一束散开的微光,又开始有些心惊不安。 登巴叔叔站着没动,一个影子从微光里显现出来,很快幻化成一个人形,有了实体和具体的轮廓。 “人从光影走出,还是从光里幻化出人形?”齐天疑惑不解,也惊恐到了极点,马上后退了一步。 他不敢说话,睁大了眼睛,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 他更不敢去拉登巴叔叔,他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 “是登巴吗?你怎么来到这荒山野岭之地?”来人终于说话,说的是什么话,齐天根本听不懂藏语,走到登巴叔叔身边。 齐天终于看清来人,眼睛深陷,似乎有满脸的皱纹,蓬乱的头发缠在头顶,有一缕都快垂到脚边,两尺多长的胡子飘在身前,慈祥而没有丝毫表情。 “是啊,专门来拜访仁波切,我离开这里已经60年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变。”登巴叔叔对着“仁波切”说道,齐天也听如天音,那“60年”几个字似懂非懂。 “这个小年轻是我女儿拉姆的朋友,也是我刚认识的朋友,他来到亚丁旅行,遇到一点麻烦,特意带来拜访您呢!”登巴叔叔终于用齐天能听懂的话语,登巴叔叔侧身,让出一个身位,让大师直接能看到齐天。 “在此闭关60年,第一次见到人。60年前登巴还是一个小孩,今天已经垂垂老矣。”山洞修行者看似答非所问,他不看齐天,好比齐天是空气,“你们到我这里来,走了三个月吧?很辛苦吧?” “三个月?”齐天快惊叫出来,望着登巴叔叔。 “哪里有三个月,就一个下午和晚上!”登巴叔叔有了点笑意,安慰起齐天,说道。 “青年人,有缘相聚,一切随缘。”山洞修行者叮嘱道,“天已晚,早点休息,石床已热,和衣而睡,定能安静入睡,山间万物不会招惹你们,当喜迎你们的光临。” 大师最后用齐天能听懂的说完,转身就离开,没入微光里,应该去到了山洞的深处。 “山间万物不会招惹你们?”齐天再次惊讶不已,他再次望着登巴叔叔,想知道这一切。 登巴叔叔再给齐天转述大师的话:“让我们早点休息,这里万物和谐,这里很安静,一定能睡个好觉。” 是否补充完整,齐天也不知道。 2 登巴叔叔领着齐天,来到微光处,其实是一盏油灯,油灯的洞壁上有一尊菩萨。登巴叔叔作揖,念念有词,再领着齐天在山洞较深处。 洞顶较高,洞庭开阔,中间有一汩汩冒出的温泉,冒出的泉水水不多也不少,应该在泉眼沿着石缝流走。 室内温度大概二十多度,人居住其中正好。离温泉十几米的地方,有两张石床,登巴叔叔带着齐天,指着其中一张床,告诉齐天这是他今晚睡觉的地方。 齐天摸摸石床,居然还比较干燥。山洞中虽有水汽,好像很快被抽走了似的,不湿不燥,或许是地热,或者山洞还有出口,水汽很快就被吹走了。 齐天挨着石床,战战兢兢地坐下,不敢躺下。 “小年轻,你先放心躺下睡觉,我打一会坐。”登巴叔叔给齐天说道,“大师已经快到了神仙级别,60年修炼,接近不吃不喝,具有五通,有了天眼通。” 齐天更是惊掉了下巴,正襟危坐,看着光线微弱的山洞里模糊不清的登巴叔叔。 登巴叔叔不理睬齐天的惊讶,接着继续说道:“大师才闭关结束,知道我们要来,石床也打扫干净,这是你我与他有缘。你快点睡吧,时间也不早了。” 齐天只能躺下去,有微微热度的石床虽然很硬,但却是最好的休息之处,况是走路辛苦了一天(三个月?),很快就进入了迷糊状态,耳旁飘来了登巴叔叔的打禅之语: “顽石作蒲团,坐悟天地禅。天地有禅何须坐,盘腿只好塑泥丸。红尘坐卧皆自在,哪管山间秋意寒。” 3 齐天很快就进入梦乡。 一会月黑风高,一会风和日丽,黑夜白天快速转换,齐天独自上山,似乎要寻找一位老者打坐修行的山洞。 在山里转悠了很久,也没有看到能打坐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