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高梁拉住了陈利明，直接把他拽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利明，你干什么？你在会场那是什么表现？我就不明白了，你这几天是不是不正常？上次我问你，有没有给徐云雷采取边控措施，你拖拖拉拉到现在没给我回信！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利明也很委屈，突然怒起，质问高梁：“梁子，咱俩还是不是兄弟了？你是不是说谁跟小丘谈恋爱，谁就离开刑警大队？你是不是在针对我？你明知道我喜欢她，你还让我左右为难！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 高梁终于明白这几天他在闹什么别扭，顿感头疼！“就为这点事，你连工作都不好好做了？！你们两个真要确定关系，的确是有一个人需要离开刑警大队。这是组织纪律回避原则，什么理由都不用说！至于是小丘，还是你，我一个人又定不了，我还得看局里的安排！我认真地说，小丘的确是一个很有天分的侦查员，我想好好培养她；可是你的终身大事，我也跟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也很喜欢刑侦工作，可是这件事总是要有一个取舍的！你把我一句话放心上这么久，咋不把工作做好了，现在你倒好意思来质问我！” 陈利明气呼呼地说：“你的话，小丘可当真了！我不管，这件事你得给我解决！” 高梁也气急了，“我是你兄弟，又不是你爹，这种事你能不能赖我身上？” 陈利明愣住了——这话怎么听着耳熟？！ 最后，兄弟二人是不欢而散。 不过，好在陈利明这人还算靠谱，留给高梁一个后脑勺，“我已经给徐云雷上了边控措施，采取的是关注动态。如果徐云雷有出入境的记录，边检的同志们会向我们通报的！” 陈利明刚走，高梁脸色还没有恢复如常，李永秋的脑袋就探了进来，“你俩咋了？” 高梁没好气地回道：“不知道！他又抽风了，犯病了！” 李永秋笑着说：“你们两个家伙狼狈为奸，竟然还有翻脸的时候，真是人间难得的奇景！” 高梁难得没有哄着他，“你有啥事吗？” 李永秋愣了愣，很快调整好表情，“我来叫你继续工作了！刚才小麦子被彤佳姐拽走去查保险公司的事情了。他新发现的三个人，只能咱俩去跑线索了！” 高梁不耐烦地回了句：”行了，我知道，走吧，咱们现在就去！” 李永秋看了看表，“都快中午了，去食堂吃了午饭再走吧！” 高梁一屁股又坐下，还是闷头不吭声。 其实李永秋刚才在门口大致已经听到了他们两个因为什么发生了争执。他是不愿意管闲事的。这哥俩平时很少闹矛盾，几乎是一唱一和，这次怕是有了心结解不开。 “嗯……我说老高……”李永秋犹犹豫豫。 “干嘛？”高梁瓮声瓮气。 李永秋没有介意他的恶劣态度，想了想，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高梁终于冷静下来，看了看李永秋纠结的表情，鼻子里哼出了一个笑，“哼，也是难为你了！你这么个人，还想着调解我们两个之间的矛盾。算了吧！利明在担心什么，我心里有数。不过，这不是外人能够解决的，得靠他们两人共同努力，两人之间得有所取舍，甘蔗没有两头甜的！” 李永秋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高梁知道他想说什么，“你是想说利明之前几次提干都失败的事？我也没有办法！说实在的，咱们刑警大队的各位啊……唉，不说了，不说了，算我对不起你们！” “神经病，走吃饭去，今天中午食堂可能是三鲜馅饺子！我都闻到香味了！”李永秋知道高梁在说什么，不过他不想听，所以干脆打断了。 下午的时候，高梁的情绪已经好一些了，还在考虑要不要去找陈利明，再详细谈一谈。 李永秋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你们那小儿女的事情给我停一停！先把剩下这几个人找到！别忘了，石义强的捕后侦查，咱们还没腾出空来做呢！” “永秋批评的对！走，出发！”高梁拿起车钥匙，拎起李永秋下了楼。 他们按照王彤佳从户籍资料库调出来的资料，找到了第一个人张美娟。 张美娟家里仍住在造纸厂的宿舍。当她看见警察的到来，倒也不惊讶。 “你们是为了吴常宇妻子被杀的事情吧？我们都知道了！本来单位还要组织去慰问，可是听说这案子没结，还不知道杀人凶手是谁，现在去慰问，有些不合时宜。” 高梁挑了挑眉，自己和李永秋仅仅是刚刚表明了身份，张美娟已经有这么多的话等着他们，感觉这个人不简单！ 高梁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你认不认识吴常宇的前妻张美凤？” “当然认识啊！”张美娟捂嘴笑道。 这个人的确和张美凤有亲缘关系。她是张美凤的堂姐妹，但是关系却与吴常宇更近一些。 按照张美娟的说法，她是造纸厂的会计，和吴常宇是多年的老同事；而且财务部门和供销部门一向是“称不离砣，公不离婆”，所以在吴常宇和自己的堂妹分手之后，她仍然和吴常宇保持还算不错的关系。 李永秋却没有什么耐性听这些，直截了当地问道：“在十天前的下午五点钟到九点钟，你在什么地方？” 张美娟扬起了声调，“怎么？现在是拿我当凶手吗？” “不是！是例行询问。所有人都问到了，包括你的堂妹！”李永秋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起伏。 张美娟听了这话，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十天前……我还真记不住我在哪里，可能是在家吧！下岗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