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大媳妇却被婆婆丢来一堆绣活要她来绣。 这便是识时务和不识时务的结果。 身为闺阁之妇,听起来似乎跟识时务这样大的道理不沾边。其实非也。识时务说穿了就是知进退,会来事。这不管在哪里都是用得着的。 却说应皇子正要让皇妃叫老夫人,却见奶妈在那边直给他使眼色,这才想起奶妈先前安顿的,忙小声提醒皇妃道。“冰儿,叫奶奶。” “我才不要叫她奶奶呢!凶巴巴的!”皇妃不无哀怨的瞅着老夫人说道。 “冰儿!不可如此对老夫人说话。”应皇子拉过皇妃来说道。“老夫人这是在给你教治家的道理。还不谢过老夫人。” “罢了。”老夫人道,“强扭的瓜不甜。她既是不愿,就由他去吧。” 说罢轻叹一声,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去,就要离开。看着是那样的苍老无助。 皇妃看着,大生恻隐之心,忙上前一步说道:“谁说不愿意了?你也得给人一个说话的机会嘛!” 老夫人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皇妃。那眼神似有期待,似有不敢相信。 皇妃一时心软,脱口就叫了出来:“奶奶。” 老夫人却是得意的一笑,转身就走。步履矫健的跟刚才的虚弱判若两人。 “诶!你使诈!”皇妃反应过来,大声叫道。 “我怎地诈你了?”老夫人边走边回头说道。“我有说过什么吗?” 皇妃恨恨的一跺脚,可看着老夫人脚下不稳,还是忍不住说道:“小心,看着脚下!” “我当……”老夫人想说我当然要小心了,说着脚下一个趔趄,不敢再大意,嘴上却嘀咕道“我七老八十的人了,连走路都不会还用你来教啊?” “你别耍帅了好不好,扶着些奶妈!” 皇妃在身后又叫。 “这也用你管啊?”老夫人还是嘀咕着,手却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奶妈的胳膊上。 奶妈心里暗笑。说道:“皇妃这孩子。还说老夫人凶巴巴的,她这好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是这般声气。” “好话人人会讲。可背后藏着的是真心还是假意,那就难说喽。”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到了角门,老夫人略歇了口气,才抬起腿来,迈过门阶。奶妈看着老夫人像是颇为吃力,忙把一只手搀到老夫人腋下,扶着她。嘴上道:“都是皇妃不懂事,让老夫人跟着操心了。只是这皇妃也是打小被姚老爷子惯坏了,没大没小的。若是论起心眼儿,却并不坏。” “我若是连个心眼好坏也看不出来,那这辈子真算白活了。”老夫人只是说道。 就在这时,朝歌发生了一件震动朝野的大事,竟然真如赵承志所言,太子康复了。非但如此,太子竟然还临朝了,在满朝文武面前亮了个相。太子临朝那天,义王也在朝堂之上。义王曾再三叮嘱应皇子,让他不管听到或者见到什么,都只要相信一点,那就是太子已然亡故。可看着太子坐着黑色的沉木座椅,被人缓缓推到圣上的龙椅旁边,他一时竟也有些恍惚。他死死的盯着金銮殿上的太子,全然忘了一切。好一会儿,才猛醒过来,随着百官三呼万岁,匍匐在地。 还真的是太子。 起码相貌是。虽然面色苍白,身体孱弱,但相貌是不错的。太子是皇长子,头胎受孕,广纳父母之灵秀。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吸收了父母的长处。所以,太子长的既像圣上,又像昭皇后。只因重要的部位,眼眉,脸型,像昭皇后,所以看起来更像是昭皇后一些。连气质也如昭皇后般温雅,平和。坐在沉木座椅上的人相貌不差,只是看起来有些局促,眼神躲闪着,偶一跟人相触,便像惊飞的小鸟似的倏然闪开。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大病过一回的人,气血亏虚,胆气不足。加之久别朝堂,一时回来,有些情怯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义王总也不肯相信,控制不住的总想去端详太子。只因知道圣上那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在静静观察着所有人的反应,所以才强自压抑住了。 殿下响起了一阵嗡嗡声。朝臣们无不是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要知道,太子久未露面,他们也都以为太子早已不在人世了。谁能想到这突然之间就又出现在面前。 圣上扫视着殿下群臣,一一看着他们面上的表情,好半天才出声道:“……真乃神佛庇佑,列祖列宗在天有灵,竟让我堃儿沉疴得愈,日渐康复。”圣上说着几乎流下泪来。略顿了顿才又说道,“此也是天佑苍生,让我大英朝得有明主,让我英朝百姓能够世代安居安享太平。因此朕决定,大赦天下,让天下苍生普沐天恩。” “圣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又是一阵山呼。 “堃儿,你久未见众臣工,可有何话要说?”圣上转身对太子问道。 太子仓皇的扫了一眼殿下群臣,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咳了两声才道:“孩……”可刚一张口,就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孩?义王敏锐的捕捉到了太子说出口的这个字。难道太子想要说的是孩儿?这可不对啊,要知道太子地位特殊,既是君也是臣。在天下臣民面前是君。储君。可在圣上面前却是臣。当然也是圣上的儿子,可是这是在朝堂之上,自然是要以臣子自居的,岂可如此轻率。更何况,太子在圣上面前一向都是自称儿臣的。 “罢了罢了!”圣上心疼的看着太子,“不急于这一时。今日只是让你出来和众臣工见个面。你要好生将养身子,早日重返朝堂。” 太子虽只是匆匆露了一面,可在朝野上下却引起了极大的震动。那些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