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拂晓,长安城。 巍峨的城墙在地平线上耸立,即使历经了数朝战火的洗礼,依然屹立不倒。 而今在各朝各代的不断扩充下,至大唐开元年间,长安已然成为了当时世界上最雄伟壮丽的都城。 四面城墙皆是由青石所砌,高数丈,延绵数十里。城墙下各开了三个城门,南面依次为:安化门、明德门、启夏门。 城门采用重门双层设计,门洞宽大,可供数辆马车并行而过。城门上方悬着大红灯笼。 其上还有一个巨大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五个大字“天下第一城”。传言其为草圣张旭亲笔所书。 各城门均连通着一条宽阔的石板大道,笔直的通往长安城中心。顺着城门往里看去,道路两侧布满了民房、商铺、殿宇等等。 城门下,数十名城卫兵手持长戟,身披轻甲,笔挺的站在此地值守。虽然已经临近交班之际,但众守卫的面目上丝毫没有疲倦之色。 早起去往集市的百姓川流不息,有挑担赶车的,也有挎包提篮的。 众人的面目上露出丝丝的急切,都想要快点去往集市,好占得一个显眼的摊位。 诗人幽忧子曾有诗云:“长安大道连狭邪,青牛白马七香车。” 一辆马车正缓缓驶向城门,其内正坐着那凌长风、小兰二人,还有一只白玉小猫。 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小兰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揭开窗帘往外一瞧,面露喜色:“少爷,快醒醒,长安到了。” 经过数日的车马劳顿,这驾从洛阳出发的马车终于是到了 凌长风被小兰的一声的轻唤给叫醒了,揉了揉了僵硬发酸的胳膊,再看着素袍上的一滩水渍,顿时双目圆睁:“小兰,你睡觉又流口水了!还枕着我的胳膊,难怪我梦见身子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动弹不得,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满脸通红的小兰讪讪一笑,挠了挠头,故意岔开话题:“少爷,你们赶紧过去凌府吧。老爷还在家等着呢。”伸手掏出手绢,擦了擦少爷衣袖上的水渍。 想必先前在车厢内,两人东倒西歪的倚靠歇息,小兰将凌长风的胳膊当做了枕头了。 凌长风左右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臂,点了点头,看向窗外:“先不回凌府,既然回到长安,我们的行程恐怕已经被沿途驿站禀报给了皇上。我们先去永崇坊找个故人。” 低头回想片刻,小兰轻呼一声:“少爷,你要找她?!传出去恐怕徒生事端。” “不碍事,此人虽然已经出家,但是能够随意出入皇宫,对于宫内之事知之甚多。如今我们想要进入宣福宫的话,非此人不可了。” 小兰轻轻点头,心中一暖。虽然自家少爷一路上没有向自己提及如何获取那天山雪莲,但是听其此番言语,显然已经有了对策。 掀开前面的门帘,凌长风沉声说道:“去永崇坊!等下将此物给那城门守卫一看,我们便能进城了。” 车夫点头称是,伸手接过凌长风递过来的一块木质令牌,上面写着“特使”两字。 此物正是那司天监案皇上特赐的令牌,如今也算是发挥了它最后的一点余热。 “来者何人?不知进入长安,必须要停车下马,接受审查吗?”一手持长戟的守卫喝停了车夫。 车夫倒也是见过世面之人,面不改色,随手将“特使”令牌丢了过去:“守卫大哥,你且看看此物。这可是皇上特赐,车上的人物恐怕不是你所能盘查的了。” 守卫气焰嚣张,正欲开口教训几句。待其接过令牌一看,翻看到背面两行字,瞬间觉得此物重若万钧,赶忙连道不敢,双手又将令牌递了回去。 “持此令者,如朕亲至”! 转身便对身边的守卫示意:“统统让开,这是特使大人的马车。” 车夫微笑了对其点了点头,驾着马车从启夏门缓缓驶进了长安城内。 “头儿,刚才那人是何身份?为何不让其下车接受审问?”一旁年轻的守卫开口问道。 领头的守卫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鼻中“哼”了一声:“咱当守卫的看着轻松,其中门道可多着哩!虽说要严查入城之人,但是真要这么做了,我们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头儿,此话怎讲?”年轻的守卫还是一脸的困惑。 “哼,那人的车夫气度不凡,一看便是高官门吏,而且其拿着可是皇上赐的令牌,倘若查了,一旦惹怒此人,我们可就遭罪了。要知道,这上面的人可是喜怒无常的紧。” “那头儿,你不怕是假的吗?” “倘若是假的,那也是他造假之罪,我们小小守卫,哪里分辨的清?多学着点吧!好了,快回去站好!等下交班了,茶钱你记得给我付了。” 年轻的守卫急忙跑回了原本站立的位置,心中慢慢消化着领头传授的经验之谈。侧头再想看那马车时,却已经不见了它的踪迹。 摇了摇头,嘟囔一句:头儿说的对,还是小命要紧,管他什么真真假假,让皇帝老子去愁好了! 一炷香功夫,车夫便驾着马车停在了永崇坊内的一间道观前。 清新典雅的一座小小的道观静精伫立在长安的坊市之内,其原本为玄宗时公主府宅,后被收回,当今皇上将其赐给了自己的女儿——华阳公主。 当然,此时华阳公主已然出家,道号:琼华真人。 而为了能够常常父女相见,当今皇上特安排一众能工巧匠,将其的府宅改造成了此间道观。 凌长风与小兰二人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凌长风随手递了一些碎银过去,对着车夫摆了摆手:“你暂且回去凌府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