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郡主。”
颜清笑了一下,这孩子比阿浔还小,她神色温和地开口:“听赵虎说你很机灵,最近赌坊内可有传出什么有意思的事?”
“有意思的事……”
小九思索了一下,突然道:“方才我听烧饼铺的王伙计说最近有人在他们铺子买了很多烧饼,说是要远行……”
“买烧饼?”
赵虎皱眉:“这是什么稀奇事?”
小九窘迫道:“最近赌坊内都是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就这一件算、算不一样……”
“老实交代,你小子是不是偷玩去了……”
赵虎的大手刚要落到小九头上,却蓦地被颜清制止:“等等。”
“烧饼?远行?可知那人是要去哪里?”
小九摇头:“王伙计说那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去哪……”
“往哪个方向走了?”
“往白虎门去了。”
“白虎门?”
颜清蹙着眉头思索片刻,脑海蓦地地闪过一个念头:“西方,楚国!”
白虎门是雍京西城门,那人买了那么多干粮往西方而去,是要去西周楚国?
难道她的身世被人知道了?
是齐王?还是礼王?
颜清忽然感到一丝紧绷。
她前几天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当日惜若院里除了她和弟弟阿浔,再无外人。
所以不太可能是那日泄露的。
那会是谁?
除了娘亲,还有谁知道她的身世?
颜清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突然,一个名字浮现在她脑海:颜君元。
是了,按照娘亲的说法,颜君元在同娘亲成婚前就知道娘亲已有身孕。
所以这些年无论颜清怎么讨好这个父亲,颜君元始终对她亲近不起来,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他女儿。
是娘亲和别人的孩子。
就算娘亲没有告诉颜君元自己的事,可一个男人当真不在意自己妻子的过去吗?甚至她还怀着别人的孩子同他成婚,他对这个孩子的父亲真的不好奇吗?
以前娘亲和他还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娘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扔下一封休书,以颜君元小肚鸡肠的性格,怎么都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可这些日子他却相安无事。
既没来郡主府找她的麻烦,也没去将军府哭诉……
颜清眸子倏地变冷。
若是颜君元调查到了她的身世,那么那个离开大雍去楚国的人,极有可能是齐王的人。
难怪一向按兵不动的韦燕燕突然要假孕进入将军府,原来是知道了她的身世真相!
看来齐王是想走前世的路——
诬陷将军府通敌叛国。
前世被韦燕燕塞入外祖父书房的那封信是来自北地胡人,这辈子因为她的身世怕是要变成西周楚国!
还好她早有准备让二舅舅盯着韦燕燕。
赢储、颜君元……
没想到你们这般等不及。
那就尽管来吧!
恐怕你们做梦都想不到,你们陷害将军府的速度越快,离你们的死亡之期就越快!
“你做得很好。”
颜清对小九说道:“以后有什么消息,可以直接送到郡主府来。”
小九没想到这条消息真有用,当下兴奋点头:“是,郡主!”
颜清又吩咐了赵虎一些事情,便带人去了将军府。
……
颜府。
珍夫人坐在颜浩的床前垂泪。
李嬷嬷安慰道:“夫人,大夫说了,公子的伤都是皮外伤,无甚大碍,过些时日便会好的。”
珍夫人心疼地看着儿子:“浩儿从小便没受过伤,如今被颜浔打成这样,你叫我怎么不伤心?”
李嬷嬷叹息道:“是啊,二公子与大公子从小便不对付,如今被大公子打成这样,也不知道醒来会不会闹。”
“闹?”
珍夫人苦笑道:“他还要怎么闹?人家颜浔现在是郡主的弟弟,他还以为能像从前那样随便打骂颜浔吗?”
想到这里,珍夫人便如同被戳到痛处,捏着帕子哭道:“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针对叶惜若和颜清,两个孩子也不会这样呜呜呜……”
“夫人也是为了公子。”
李嬷嬷是除了曹嬷嬷外陪珍夫人最久的,也最清楚她的心思。
她本就是老爷原配,却莫名其妙沦为妾,自是不甘心,所以便处处与叶惜若作对,只有踩着叶惜若她才能觉得自己颜府的女主人。
珍夫人拭了拭眼角的泪,回头问道:“老爷可回府了?”
“回了。”
李嬷嬷道:“不过听说又出去了。”
珍夫人蹙着眉头:“你没告诉他浩儿受伤了?”
“夫人吩咐了老奴哪敢不说啊……”
李嬷嬷愁着一张脸:“可老爷说男孩子受伤是正常的,让您叫大夫来瞧瞧,便急匆匆走了。”
珍夫人紧抿着唇。
檀儿被打成那样,如今疯疯癫癫,他不关心;如今浩儿也受伤了,他连瞧都不瞧上一眼。
有他这么做父亲的吗?
“老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