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颜清蓦地上前,低喝道:“快去请大夫!”
叶氏却拉住她的手,摇头:“没用的。”
颜清看到母亲帕上的鲜血,拧着眉头看向张嬷嬷:“嬷嬷,娘亲那几日不是好了吗?怎么又吐血了?”
张嬷嬷抿唇道:“夫人把药停了。”
颜清皱眉:“为什么?”
大夫们虽然诊断不出娘亲的身体状况,但那日有位太夫开的药,明显能缓解娘亲的情况,也正因此,她才没有急着求顾淮舟帮她找大夫。
她不想引起顾淮舟怀疑。
可母亲的身体竟然……
“老娘不爱喝就停了。”
叶氏擦干净嘴角后,就挥手赶人:“滚滚滚,回你的清漪院去,别在这烦人。”
颜清抿着唇。
前世母亲这样她总怪母亲太过冷漠。
可历经前世,回顾点点滴滴,颜清总感觉母亲有事瞒着她,甚至很可能母亲早就知道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
所以才一心居住在后院,什么事也不管。
就像是……在等死!
“那母亲好生歇着吧。”
颜清并没有强留下来。
她知道母亲的身体,只有大夫能帮她,以及她自己想通。
与其留在惜若院惹母亲心烦,她不如去想想办法尽早请到御医来给娘亲看病才是。
“老奴送小姐出去。”
张嬷嬷亲自将颜清送到惜若院的院门口。
看着颜清那张清艳的小脸,张嬷嬷叹道:“小姐别怪夫人,夫人她心里……”
“我知道,娘亲和外祖母一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姐您……”
张嬷嬷老泪纵横。
夫人不会说话,每每关心人的话语,到了她嘴里,总是惹人伤心,从前小姐与夫人疏远便是夫人那张嘴惹的祸。
颜清安抚道:“嬷嬷无需担心,我已经长大了,知道母亲的不易,不会再与她龃龉。”
前世就是因为不知母亲的心思,每每因母亲伤人的话语与她疏远,才致使她自封东苑毫无留恋。
但是最疼她的,永远都只有她的家人……
颜清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傻。
“好好好,小姐你是真的懂事了……”
张嬷嬷激动不已,夫人的身体她眼瞅着是一日不如一日,最是清楚状况,她不希望夫人临到最后,还与二小姐母女生分。
颜清又安抚了张嬷嬷几句,突然问道:“嬷嬷,这几日可是有谁来看望过母亲?”
张嬷嬷擦着眼泪道:“侯爷前两日过来了一趟。”
“可就是那之后母亲不喝药了?”
“这……”
张嬷嬷迟疑了一下,点头:“对,就是从侯爷来的那晚开始,夫人就说药太苦了,怎么也不肯再喝,可侯爷与夫人并没有吵架啊……”
颜清瞬间沉了眼。
颜君元!
最好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离开惜若院后,颜清在前往前厅的湖心亭里停驻。
眼前是一片盛放的清莲。
莲花洁白,馥郁芬芳。
她看着池中莲花沉思。
前世她就怀疑母亲的死有蹊跷,重生后她更加确定了心中猜测,颜清怀疑是有人对母亲的身体做了手脚,这第一人自然便是怀疑珍夫人。
可又觉得母亲不像那般傻,会着珍夫人的道。如今听了张嬷嬷的话,她却只觉得心冷齿寒。
若母亲的死真和那个人有关……
“王爷慢走!”
“尚书大人留步。”
突然,有人声从莲池那边传来。
颜清抬头,就看到大门处颜君元正恭送齐王出府,身边还有脸色不快的颜月。
颜清眸光微冷。
哼!
原来他这么快就搭上了齐王。
上辈子颜君元就一直想将颜月嫁给齐王,奈何颜月一心扑在顾淮舟身上,所以对于珍夫人针对陷害顾淮舟,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后面为了让颜月死心还曾顾人想杀了顾淮舟……
齐王的身影消失后,颜月就猛地跑了。
颜君元气得想发怒,却又找不到人,结果转头看到颜清在对面的亭子里。
他皱了皱眉,绕过假山来到颜清面前,负手询问:“听说你前日在大街上遇到敬王了?”
颜清垂下眸子:“女儿的马车遭遇陆世子刁难,是敬王救了女儿。”
“刁难?”
颜君元冷笑一声:“难道不是你在刁难武安侯府?”
“女儿不懂父亲的意思。”
颜君元冷哼:“侯府一家人都快被你全送进京兆府了,你还不懂?”
颜清面色平静:“若父亲觉得武安侯府冤枉,大可去京兆府申冤,想必侯爷会感激父亲的。”
颜君元暴怒:“你敢顶撞我?!”
“女儿不敢。”
嘴里说着不敢,但面上却丝毫没有波动,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颜君元心底诧异。
这个女儿似乎当真有些不一样了……
顿了顿,他面色隐怒道:“你祖母快回来了,以后没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