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浓跟孟栖同住,不仅是因为想躲着江危。 还因为她想见见孟栖的照片。 秦禾这里肯定有。 果不其然,秦禾的书桌上就摆着两个人的合影。 岑浓从未这般激动过。 明明已经设想过无数遍的场景,但她还是有些失态。 不争气的酸了鼻子,泪花率先模糊了视线。 她看到妈妈的样子了。 比她好看多了。 秦禾见岑浓的目光落在了她和孟栖的身上,满脸骄傲地拿起那合照,大大方方的介绍,“这,我最爱的女人,好闺蜜孟栖。” 合照之上,孟栖娴静淡雅,宛若遗世独立的雪莲,而秦禾美飒,利落的短发简直A爆了。 最要命的是,秦禾并未看镜头,而是将视线落在了孟栖身上。 见多识广的岑浓立马察觉到不对劲了。 她现在怀疑干妈是个铁T了。 秦禾拿着合照,将孟栖那一边放在岑浓脸旁边,比照着,“该说不说,你这眼睛和七七的一模一样。” 岑浓的泪花强行憋了回去,长呼一口气,调整着自己异样的情绪,“哪有,妈——七七的眼睛更漂亮。” 秦禾将合照放下,插兜弯腰对岑浓说,“说来也奇怪,你长得既像七七,还像岑狗,尤其是这小梨涡,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岑浓抿着唇笑,“我上辈子可能是他俩的女儿吧。” 秦禾听这话乐了,回忆着道,“这样的话,岑桀也说过类似的。” 岑浓眸光一顿,眸色亮了亮。 冥冥之中,爸爸也觉得她很亲切,可能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吧。 秦禾懒得继续提起岑桀,盯着合照上的孟栖,难得温柔怯意,“等栖栖拍完戏回来,见到你肯定会喜欢上你的。” 秦禾顿了下,凑到岑浓耳边低语,“对哦,悄咪咪告诉你,七七成天絮叨得像个妈妈一样,操心这,操心那,还会盯着你,让你少吃冷饮,少吃垃圾食品,多吃蔬菜和水果,你到时候可别嫌烦。” 岑浓水亮的眸子又起了一层雾气。 她摇头。 怎么会嫌烦呢。 那是她妈妈。 素未谋面的妈妈。 · 岑浓在秦禾家住了几天,江危就有几天没有来学校。 起初,岑浓就只当江危生性顽劣,随性散漫,不愿意来学校。 后来发觉这事情有点不对劲。 谢示来为江危拿一轮复习资料的那天是个下午的课间。 岑浓上完厕所回来正好撞上谢示。 她好奇谢示怎么会来这。 谢示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岑浓:“示哥,有什么事说就行。” 谢示一脸为难:“这事吧,他嘱咐了,不让我告诉你。”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岑浓没起疑,只是好奇谢示给江危拿这么多书干什么。 江危那吊儿郎当的,也不像是会正经读书的啊。 谢示叹了口气,“他说要好好学习,考好大学,赚大钱。” 岑浓稍稍一惊,觉悟这么高啊! 谢示又说:“有人看不上他,拒绝了他,他受挫了。” 拒绝他的人·岑浓:“……” 不至于吧。 江危这么脆弱的吗?! 岑浓:“他有这么高的学习觉悟,那为什么不来学校学习啊。” 还非得费这劲做什么! 拿书回家学,简直多此一举!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矫情怪。 犯什么公主病呢! 谢示一脸为难,想说但又不敢说的样子,吞吞吐吐得让岑浓着急。 岑浓:“这就是他不让你告诉我的事?” 谢示点头。 岑浓:“……” 算了,别管了,他不想说,她还不想听呢。 谁稀罕呀! 八成又是公主病犯了,矫情劲上来了。 但谢示深知自己来的目的就是告诉岑浓这件事的。 来之前,江危冠冕堂皇地提醒谢示,让谢示不要告诉岑浓他生病发烧的事。 而且还不止一次提醒。 他都走出门口八百米了,江危拖着自己那副破旧虚弱的身子追上来又叮嘱了一遍。 就算是路封那种缺心眼子的二傻子都能看出来江危到底是几个意思了。 谢示故作一脸为难,“这个事吧,我真是忍不住要跟你说,你千万别跟江危说,是我说的。 江危生病发烧了,他自己没意识到,第二早恍恍惚惚醒来做早饭的时候又不小心用菜刀割到了手。 这倒也不是多吓人的事,最让人后怕的是,江危切到手的时候,昏了过去,我和路封发现的时候,那血流了一摊,差点以为人就没了。” 谢示沉静的面色讲述着可怕的场景,让岑浓不由自主地开始脑补,开始心颤,开始为江危担心。 她还没彻底帮助爸爸抱上大金腿呢! 江危可不能死! 江危要是死了!以后还有谁能拯救岑桀! 当时搞垮岑氏集团的人必然是有着深厚基础的,那时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就是江危的公司。 可岑桀拉不下来去求江危帮助,因而任由人拿捏,不仅集团破产,连命都没了。 在谢示眼里,岑浓眼底的慌乱和心疼都是因江危而起的。 谢示以局外人的角度,继续顺水推舟,“我觉得你还是去看一眼江危吧,他嘴上说不让告诉你,怕你担心,其实还是最想见到你的。” 江危用这招苦肉计不就是为了让岑浓心软,回到他身边吗。 岑浓不在的这几天,江危可夜夜都睡不着觉,每天都精神萎靡。 没有烟瘾的他,一天两三包,像是吃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