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久都没见到公爵了，怎么不跟他打声招呼？”
路易斯语气平静，像是在跟余芝芝商量，中午吃什么。
小乌龟耷拉着头，尾巴轻轻地摇了摇：“他没见过我这个样子，我就算喊他，他也不一定理我。”
而且，她现在的身份，不宜招摇。
余芝芝只好藏起来了。
路易斯的视线落在小巧的龟壳上，他心里有些潮湿，有些情绪是他无法抑制的。
他无法不在意公爵的存在。
也无法不在意人鱼的存在。
更不能忽视其他人格，来分享小雌性的甜美。
尽管心里在乎的要命，路易斯也不会表现出来。他不会让多余的情绪，来影响他们现在的关系。
路易斯的脸上重新出现笑容：“那个多年前失踪的选手，我还在调查，今天可能没空陪你了。你就自己待在偏殿玩，好吗？”
余芝芝轻轻点头：“好”
她知道路易斯最近都在忙，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在游走，余芝芝就觉得，她应该做些什么，来表达感谢。
“路易斯，你喜欢吃什么？”她突然问。
路易斯：“倒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怎么了？”
青年手中的小乌龟伸了伸爪子，“我想给你做好吃的，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和帮助！”
“这样啊。”路易斯的黑眸漾起一丝笑意，“那就煮碗面吧。”
这个做起来简单，省事。
只要是小兔子做的食物，无论是什么，他都喜欢。
余芝芝连连点头。
路易斯将她重新放到了茶几上。
向她告别后，便离开了偏殿。
另一边。
结束了会议的公爵，回到了书房。他身后跟着的仆从，手里捧着一沓名单。
——这些都是蛇族适婚人选的详细资料。
这上面记载了从他们出生以来，经历的所有事。
事关芝芝小姐，公爵大人万分上心，容不得半点差池。
“再去调查一下乐园的选手，看看有几个乌龟族雌性。”公爵坐到了书桌前，他随手拿起名单，又放下，“之前在零星街的时候，除了人鱼，那个管家的资料也一并拿来。”
管家？
仆从替公爵倒了杯热茶，他心底疑惑——
管家的资料看过了啊，他之前是月升护卫队的优秀成员，离职后才来乐园应聘管家一职。当时，乐园的护卫队在张罗此事，要替芝芝小姐寻一个合适的执事。
这件事很快就定下了。
试用期也顺利通过。
莫非是公爵又发现了什么异常？贴身仆从恭敬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公爵看着名单上的兽夫人选，越看心情越烦躁。
他想到了那只乌龟。
它探出小脑袋，亲昵的蹭着乐园首领的掌心。公爵面色阴冷，他的蛇瞳也愈发幽沉。只是想到了某种可能。
某种，可能。
离开人鱼后，小兔子又马不停蹄的找了新欢。
这次是什么？蜘蛛？
她还真是荤素不忌，从漂亮的人鱼，到可怖的节肢动物，一个个的，从没消停过。
想到少女柔软的身体，被一只巨型蜘蛛压在身下……
他蓦地闭上蛇瞳，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果然还是要尽快将她抓回来。
用链子牢牢锁住，她才能听话吧。
小兔子的兽夫，只要出自蛇族就行，是谁都无所谓。不过是把她永远留在公爵府的理由罢了，一个配合演戏的傀儡。
兽夫名单反复翻开几次，公爵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闭上眼，用手指揉捏鼻梁，胸口还堵着一口淤气，难以消散。
……
余芝芝自己在偏殿里待着，黑色的乌鸦也不见了。她变回人形，坐在茶几前吃着桃花饼，甜甜糯糯，有着浓郁的桃花香。
喝了两盏茶，渐渐困了。
她倚着茶几小憩。
睡梦中，察觉到脸颊处传来温热的触感，她轻轻地嘟囔了一声。
连夜赶路回来的路易，一进门就看到伏在茶几上入睡的少女。他快步走了过去，将她抱起来的时候，没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
路易将余芝芝放到了偏殿的大床上。
他注视着少女的睡颜，想到白天的会议，心里堵得慌。瓦罗兰帝国也好，月升皇族也罢，他们都想抢走他的小乌龟。
路易了解了与她有关的很多事情。
他知道了她之前的那些前任。
虽说前任大多如云烟，但那条蛇却阴魂不散。
小雌性选择来到乐园，路易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他知道，她深入险境是为了路易斯。
路易是路易，路易斯是路易斯。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
路易却不这么觉得。
对于这只小兔子来说，她所珍视的现任，也许就是路易斯吧。
也只是路易斯。
路易没有路易斯的记忆，不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情形，他只是能感受到，他们之间那难以言说的亲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