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后,转身来到会客厅。
刚踏进门口,便恰好听到钱学好正一脸恳切地对钱老夫人说道:“大伯母,听闻您的身体是由周老的关门弟子——那位医学界传奇般的大神治愈的。
不知大伯母可否将大神的联系方式告知我们?我父亲此次病情颇为严重,
若无法请来大神医治,恐怕情况会不容乐观。”
言语之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钱学好话音落下,便用充满期待与渴望的眼神,战战兢兢地望着钱老夫人。
而此时,钱子睿则不慌不忙地等钱学好把话说完,这才迈步走进会客厅。
“子睿啊,快来这边坐吧。”
梁老满脸笑容地朝着钱子睿招了招手,
并将身子往董老那边靠了靠,腾出一个空位出来。
只见钱老夫人与钱雪峰正端坐在会客厅主位上的一张三人沙发里;
梁老、董老以及任老,则依次落座于左侧那张能容纳四人就座的大沙发;
至于钱学好、钱子棠还有钱子荣,则规矩地坐在右侧同样规格的沙发之上。
钱子睿进入客厅后,先是礼貌地同各位长辈打了声招呼,随即便来到梁老身旁坐下。
待其坐稳之后,钱学好满含希冀之情地将目光投向钱老夫人,
并轻声说道:“大伯母,不知可否将那位大神的联系方式告知于我们呀?”
此刻的钱学好已然没了往日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慢姿态,
反倒是放低了自己的身份架子,显得有些谨小慎微。
想来也是因为他心中有鬼,自知理亏罢了。
老夫人和钱雪峰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跟明镜似的。
如果想治好父亲的病,如果想让儿子早日回家团聚,他除了屈服别无选择。
此时此刻,他才深深领悟到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有多么严重。
一旁坐着的钱子棠与钱子荣两兄弟,或许是受到长兄钱子明的影响,
一改往日的张狂傲慢,规矩地端坐在沙发之上,闷不作声,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钱子棠鼓起勇气抬起头,眼神略带畏惧地望向钱子睿,轻声喊道:“堂哥。”
钱子荣见状,也连忙附和着喊了一句:“堂哥,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钱子睿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嗯。”接着,他用余光扫了眼这对兄弟,并未过多理睬。
想当年,钱子明、钱子棠、钱子荣三人年幼时,几乎每天都会跑到这里玩耍嬉闹,白吃白喝,怎么驱赶都无济于事。
然而随着年岁渐长,不知为何,他们来得越来越少。
最后竟发展到连邀请都不肯前来的程度。
这时,梁老站出来帮钱学好求情:“大嫂啊,学好可是个大孝子呢!您就高抬贵手,答应他吧?”
“大嫂,您就发发慈悲,高抬贵手,成全他们父子三人吧!”董老随声附和道。
“是啊,大嫂,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他们这一次吧。”
任老见状,觉得自己若是再不表态,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便也跟风附和了一句。
钱老夫人目光如炬,眼神犀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十分清楚梁老、董老和任老等人此番前来,
表面上是以关心钱家老二为名,实则是想打探神医的下落以及联络方式。
毕竟,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到了他们这个岁数,又有谁不怕死呢?
人吃五谷杂粮长大,难免会生病,更难以抵挡岁月的侵蚀而逐渐老去。
钱老夫人对他们的心思心知肚明,也能够体谅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
尽管钱家老二和钱学好吃里扒外,教唆钱子明犯错,但好在事情尚有转圜余地,可以及时补救。
然而,青青并不会轻易给谁治病。
倘若人人都来找青青求医问药,恐怕她的病人数量足以环绕地球好几圈了。
如此一来,青青岂不是连休息的时间都被剥夺殆尽?
自己千辛万苦寻回的宝贝外孙女,怎舍得让她如此劳累呢?
况且,青青直至今日仍不愿向他人透露其真实身份,自然更不会轻易为人治病了。
想来也是,青青往昔便是如此啊!
若非那周老头亏欠于我一份人情,恐怕青青压根儿不会前来替我问诊医治。
然而,观今日之情形,若继续隐瞒下去显然已是行不通了。
可一旦如实相告,岂不是又要给青青徒增烦恼?
毕竟,青青尚需分心照料幼子。罢了罢了,待我先询问一下青青的意见再做定夺吧?
思绪至此,钱老夫人缓缓启口道:“神医的行迹实非我所不愿告知。
但此事还须征得她本人同意。若她应允,我自当相告于诸位,不知意下如何?”
“好的,多谢大伯母。”钱学好原本因下班后的低落情绪而紧绷着一张脸。
此时终于展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且这笑中还夹杂着些许谄媚与谨慎。
他身旁的钱子棠、钱子荣二人,原本紧张万分的神色亦稍有缓解。
“雪峰,子睿,你们陪着客人,我去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