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好一阵,沈羡门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我没事,不就是做了个噩梦。”
沈羡门无所谓的摆摆手,丫头欲言又止,心想,您怕不是瞧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沈羡门强调:“真没事,你家先生厉害着呢!”
沈羡门起身去洗把脸,接过丫头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就坐在沙发上不动了。
下午登上的车,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太阳彻底隐入地平线下,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头顶锃亮的灯泡投射出冷白的光线,沈羡门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片阴影。
他大概还没从噩梦中出来,以至于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时,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丫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她就是觉得很冰冷,向先生的手一样,看着像雪,摸着像冰。
沈羡门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除了脸上苍白看不出任何异常。
他想起来什么,高兴地拉着丫头去找陆建勋:“丫头,我们在这坐着也太无聊了吧,要不要去找陆建勋打牌?”
丫头认命地跟着他走。
另一节车厢里。
身穿西装的男子正襟危坐,语速极快地汇报:“……安插在姓赵的身边的人传信,他要对他的副手动手,这个副手是什么身份还不知道……”
“陆建勋——”
随着敲门声传进来的还有欢快的叫声,男子停下了汇报,看向对面的陆建勋。
陆建勋挥挥手,亲自起身开门。
门外是沈羡门和丫头。
沈羡门没被墨镜遮住的嘴角高高翘起,显得很高兴:“老陆!我来找你玩儿了!欢迎我吗?”
陆建勋勾起嘴角,侧身让道:“沈先生来,陆某很高兴。”
沈羡门拉着丫头进去,找个没人的沙发就坐下,顶着屋里其他人的视线,举止间丝毫不见拘谨。
陆建勋坐在原来的位置,就在沈羡门左侧。
沈羡门在陆建勋开口前说道:“行了,不要再自称陆某了!为了展现我们的友谊,我叫你老路,要不然你就叫我老沈?”
陆建勋低低地笑了一声:“好,老沈。”
“坐车太无聊了,我只有两个人,就来找你了,咱们打牌吧?输了的人要在脸上挂条!”
“打牌,怎么打?”
“就是打牌呀……那个谁,要来凑个数吗,四缺一啊我们?”
沈羡门朝最近的一个人招了招手,他以为这是陆建勋的下属。虽然陆建勋没有详细说自己的情况,不过沈羡门还是能看出他、以及这节车厢里的人都是军人,并且以陆建勋为首。
那人正是一开始汇报工作的人,他朝自家上司看了一眼,得了示意就去拿了一副牌坐过去。
四个人很快玩了起来。
“哈哈哈……你输了!”
沈羡门运气很差,这次第一局就赢了,心情很好,亲自上手给陆建勋脸上贴了白纸条。
沈羡门起身绕过去,身子半倚着陆建勋,捏着纸条贴在他的额头正中央。
陆建勋感觉他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脖颈上,喉咙微动,身体紧绷。
沈羡门很快就离开,坐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