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九声音有些迟疑:“怎么了?是很不可思议吗?其实还好,我们亚洲人皮肤白皙的,和欧洲人差不多,只是非洲人特别黑。”
沈羡门:“你观我是何肤色?”
解九:“沈先生容貌甚绝,自然肤如凝玉。”
沈羡门把心放回来肚子里,心想,还好还好,只是微微偏黄,不是正黄色。
旁边有歌舞厅的小姐上来倒茶,沈羡门想起自己的来意,正好有解九,就问他:“九爷,这里可有好玩的?”
解九放下手中的茶杯,心中疑惑。“好玩的”他知道,无非是黄赌毒,只是沈羡门看着光风霁月,不像是会……的人。难道是有什么事要办?
“九爷?”
解九回神,视线聚焦,看见沈羡门手指。
葱白如玉,纤细修长,骨节分明。
解九眼神暗了一瞬,只觉得嗓子干涩,赶紧移开目光。
“我只是知道一些,但是不常去。不知沈先生是……”
“只是听闻贝者术好玩,想去见识一番。结果去了一家,实在不雅,就来了这里。”
沈羡门在外人面前仍是有些冷淡的表情,仿佛情绪很淡,实则心里都快嗨翻了。
心里翻了个白眼,去干嘛?当然是贝者了!
在解九眼中,沈羡门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尽管竭力掩饰,但还是露出了懵懂和对成人世界的好奇。
旁边的小姐在解九的示意下,带着两人去了三楼。
一进门沈羡门就闻到淡淡的香薰味,很清淡,很好闻,混杂着丝丝缕缕的烟味和香水。
沈羡门感知了下,房间大得出奇,四角及中间共摆放了五张桌子,分别被屏风遮住。
屋里的人都穿着得体,看得出来多是长沙城里有头有脸的人。
门口挨得近的两桌人有瞥见三人的,窃窃私语起来。
原来的那个小姐没有上三楼,解九和沈羡门一进门,立马就有侍者过来。
那人穿着最普通的灰色马褂,脚步轻盈,有功夫在身。
“九爷今日怎么来了?老板没有通知我们,恐怕要招待不周了。”
解九挥挥手,往右一迈步,露出沈羡门,说:“今天来是带朋友来看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侍者应声离开。
解九带着沈羡门径直走到正中间那一桌上,桌上的人一见解九立马起身,纷纷问好。五六个人七嘴八舌的,沈羡门听见有个人开口就是“九爷今日怎么来了”,心里有些好笑,这人和方才的侍者说的一字不差。
其实是解九品味高雅,喜好琴棋书画,留学回来后只上三楼玩过两次,这些人又都认得他,难免有些惊奇。
解九和那几个人交谈几句,回头问沈羡门:“想玩什么?摇骰子、推牌九、玩纸牌、打麻将……”
沈羡门:“我要玩单论运气,不要技术、不能作弊的。”
解九思忖一下:“那就只能猜大小了。”
桌上有人说话:“这位是九爷的什么人啊?亲自带人来玩?”
有人出声,立马就有人接他的腔:“这位既然是九爷的朋友,想玩什么,我们自然捧场。”
“没错!让这位小兄弟玩得尽兴!”
“只是小兄弟蒙着眼睛,能看见吗?”
沈和光:“无妨。”
沈羡门坐上了桌,对面是最开始说话的人,两个人猜大小。
两人同时拿着骰盅摇,事先说好了要求,那人很给解九面子,不论技术,单凭运气,随便摇。
“砰——”
那人猜小,开盖一看,分别是一、一、二、二、三、四。
沈羡门猜大,点数分别是一、一、二、二、二、二。
那人笑着说承让。
又玩了几局,沈羡门一次也没有赢过,脸上绷得紧紧的。解九在旁边看得欲言又止,那些人都很给他面子,没有出千,单论运气。
最后桌子上几个人都来了一遍,动静热得满屋子人都来观看。
待了将近一个时辰,沈羡门输光了带的所有的钱,终于下了贝者桌。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沈羡门运气差得让周围的人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