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靠在阳台上,单手捂住不断渗血的颈部,眼神阴冷,薄唇缓缓开启:“她还是讨厌我。”
他的唇边渗出一丝血,脸色却苍白的不行,应该是刚刚看到沈漾跳楼太紧张,牙齿把口腔里的肉咬烂了。
贺维之眼下肌肉微微抽搐,过分俊美的脸一瞬间有些崩。
周身的气势汹汹,难以压抑,应该是生气的前兆。
不过,下一瞬,他勾起唇,邪气十足:“逃掉?呵。”
“她以为她能逃掉?”顾嘉嵛脸上好几处淤青,身上昂贵的风衣也有些凌乱。
原本用发胶打好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下来,遮住了眼睛,一扫儒雅温和,显出几分狂狞的疯癫气质。
他顶腮,摸着发疼的下巴,舌尖在口腔中打转,尝到一丝血腥味,扭头吐了一口血水,走到沈奚荆面前,声线冷到极点,问:“能排查到吗?”
沈奚荆挑眉,揉着拳头,关节咔咔作响,自信十足:“嗯。”
既然沈漾出现在这里。
哪怕她能藏得再深。
凭着这一点蛛丝马迹,找到她,不过是电脑开启后,分分钟的事情。
沈倨绥站在阳台边缘,往下看了一眼,轻蔑地嗤笑一声,随即冷冷开口:“那还不快查。”
原本以为顶多出点差池,无伤大雅。
猫捉老鼠嘛,一下子捉到多没意思。
当然要戏耍一下,当“大餐”前的甜点。
可没想到结果是人又没了。
怎么说。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沈倨绥深吸一口气,额头青筋暴起,教养良好的他,终究爆了一句难听的粗口。
兜兜转转一大圈,又白费力气。
气得不行,烦躁至极。
顾嘉嵛看他这气急败坏的死样,笑里藏刀的眼睛微微眯起,泄露出几分嘲弄。
沈倨绥是食物链顶端中的尖者,要钱有钱,要权有权。
除了幼时失意加上家族内斗那几年吃了点小苦头。
其他时候,只有他掌控戏耍别人的份,从来没有人忤逆他。
偏偏沈漾把他当成狗一样溜,而且还不止一次。
旁人眼中沈倨绥是经商奇才,不可一世,傲立群雄。
但在沈漾看来,这他娘的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精英败类。
沈倨绥越想越气,平日里在公司里呼风唤雨,面色不改的冷面总裁形象难以自制地崩塌。
顾嘉嵛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左边镜片碎了,蛛丝一样痕迹,在夜色里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应该是滚下楼梯,眼镜掉到地上磕坏了。
“滚开,别挡路。”沈奚荆闷的不行,脸色阴沉。
将冲锋衣拉链拉到顶端,撞开贺维之的肩膀往楼下走。
来的时候,楼下有一家网吧,现成的电脑,不用白不用。
贺维之挑眉,突然开口:“不必。我知道她住在哪。”
其他四人:“?”
知道你不早说。
阴险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