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的回答无疑是在敷衍,也许是错觉,顾嘉嵛感觉对方的脸上划过一丝乏味,“也许是我太无聊了。”
这不是假话,也无需作假。
哪怕他在戏弄他,他也认了。
邱家来势汹汹,扬言要让母亲牢底坐穿,邱俊与他在同一所高中就读,可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校园里,邱俊将母亲的犯罪行为广而告之,贴满校园栏。
他俩曾有恩怨,恩怨是邱俊看不惯他,偏偏他年少轻狂,一拳将人打进医院,事后他差点进少管所,多亏邱俊涉及多起校园霸凌,激起群怨,邱家不得已息事宁人。
拨通了那个电话,对方是国内知名律师,免费为母亲辩护,大概率可以争取减刑。
可是母亲不满足,她幻想逃脱律法的制裁,妄图借用特权触碰法律的底线,痴心妄想沈郡华会救她出狱。她说他欠她一个承诺,可是男人的承诺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顾嘉嵛感觉到有一个无形的推手在利用媒体发酵舆论。
尽管只是猜测,但是第一反应告诉他,是沈倨绥。
私底下他们又见了一面,猜测不错,果然是他。
不愧是沈郡华的儿子,知道父亲的命门,利用舆论让沈郡华不得不出面,甚至将他这个舆论发酵的导火索间接带入沈家。
顾嘉嵛问:“你愿意本属于你的遗产多一个竞争者?”
他回:“那又如何。”
顾嘉嵛一瞬间明白,眼前的人天生出身不凡。
物质欲望满足到极致,生活过于无趣,生而为人的情感又被空白枯燥的家庭消磨殆尽。
他一切的本意,可能只是找一个人消遣,至于消遣带来结果,他全盘接受,不计后果。
伴随着舆论升级,一发不可收拾,沈郡华不得不出面,最终结果是母亲获得该有的判刑,却出狱后不久死于精神病院。
大概是人死其言将善,最后去看她的那一天,她竟然在流着泪说抱歉。
可是他怎么会怪她。
毕竟没有她。
他不会成为顾嘉嵛,而是以“嘉嘉”这个甚至无法上在户口本上的名字像老鼠一样活一辈子。
他该感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