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茶的沈倨绥差点被呛到。
未婚夫?
他将视线看向在场唯一陌生的面孔,与此同时顾嘉嵛走到他的视野内。二人视线交汇,气氛莫名冷淡下来。
沈倨绥将茶盏往桌上一撂,发出不小的动静。
沈父回头,看到沈倨绥阴晴不定的神情,皱眉问:“怎么了?”
沈倨绥思绪千转百回,又在一瞬之间冷静下来,“没事。”
看来顾嘉嵛比他早知道这个消息,素来脸上挂着笑的人,难得一进门就冷脸。
原来如此。
他的父亲母亲,当真是爱这个亲生女儿吗?
他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也对,他们的意见从来不重要。
“初次见面,我叫贺维之。”
演技不算拙劣的介绍,似笑非笑的神情,以及伸出的一只手。
沈倨绥站起来,漆黑的眸子一瞬不动盯着他,暗潮汹涌的较量。
片刻后移开视线,明显的无视。
贺维之也不生气,笑了笑站到了一边。
沈倨绥走到沈漾面前,神情认真:“不愿意我们就走。”
他牵起沈漾的手,不顾阻拦要带她离开。
她怎么可能愿意做这些?
她怎么会乖乖听话?
一定是被威胁了。
至于父亲母亲的意志,这么多年他觉得无所谓,大部分确实是为了家族利益。他可以忍耐,但是这件事情无法容忍。
贺维之的身份并不简单,虽然他查不到有力的证据,但是把妹妹交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心。
父亲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决定,一个完美且绝情的商人说的就是他。
他愿意将沈漾交付给贺维之,一定是看中了他身上的某种东西。
这种东西他暂时查不到,本能告诉他是危险的。
用威胁来束缚住一个人是下策,聪明的人会攻心,在感情上或者社会伦理的角度牵制住某人。
但贺维之明显不是一个轻易能被束缚的人,顺从可能是假的,或者二者具有共同利益。
那沈漾的存在岂不是成了一种工具?
不久前,他们确实无法接受沈漾的存在,但是人的感情本就是最奇怪的东西。
现在,他们在意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
没有威胁、压迫,更没有不情愿,一切进行地不合理但又非常合理。
沈漾是特别的,他们绝不可能看着她离开。
她是他们的家人。
怎么可以离开这个家庭。
成为别人的家人?
沈漾从他复杂的眼神中看出一点端倪,晚宴确实不想去,但是不去不行,剧情需要推进,她需要赚取积分。
而且突然出现的新人物,她需要跟进。
但是她没有直接拒绝沈倨绥的提议,反而回牵住他的手,“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必须要过去啊】
【这样的大场景下,不要出幺蛾子啊。出现异化危险事件更是大no特no。】
危险?
那就更不能去了。
沈倨绥:“我们不去了。”
“?”
【这么干脆?】
【之前也没见你那么好说话啊。】
【不早说。】
一个两个都是包变脸的。
沈漾泪目。
这下好啦,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说不去就不去?”知道他是个偏执的性子,说服他是不可能的。
只能严词拒绝:“我必须去。”
沈倨绥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明明不喜欢,他能感觉到,“为什么?”
“没有理由。”沈漾忽然扬起一抹笑,捏了一下他的紧绷的手,“冷静点,你弄疼我了。”
他只能放开手,眼睁睁看着她被沈母沈母带走。
只留下顾嘉嵛和他逐渐冷清下来的空间里陷入困境。
贺维之临走时,留下一句话,带着疑惑。
他说:“奇怪。你们竟然接受了她。”
沈倨绥和顾嘉嵛听完并没有回应,一个旁观者而已,有什么资格做评价。
若不是当初冲动,珍视沈漾,事情不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一切仿佛都在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而他们是提线木偶。
他们愧疚,想作出改变,想弥补,事态再度超出预料。
不应该这样。
他们的内心在叫嚣,但是另外一个声音又不停推翻。
沈倨绥抬眸,冲着贺维之缓缓开口:“滚。”
贺维之神色一暗,转身离去。
“打电话给……”沈倨绥按着眉心:“让他过来。”
“奚荆在学校吧。”
沈倨绥一愣,他记错了,最近神经太紧绷了,但是宴会这样的大事,他们四个,包括依依必须在场。
关于依依,沈倨绥的眉心又是一跳。
心里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
学校。
天台,天际白云吹散,阳光洒下,如金光。
沈依依站在天台边缘,长发飞舞,美丽的脸庞如一幅画。
“你说什么?”沈依依脸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