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汗亲率一万大军沿着大辽驿道南下吉扎克!”
为防消耗太大,这一次他的主力并没有一人双骑,只是多带了一千匹备马,同样用一百匹驼马趟雪开路,骑兵跟在后面,随身携带了大量的金币,沿途城镇、乡村密布,可以用其向村民、城池购买粮草。
只要到了塔什干一带,以南驿道的积雪便只有一尺厚了,到了吉扎克附近则刚刚没过马蹄。
萧佛奴带着五千火云都踏入了沙漠。
一人三骑,驼载着骑兵十日的干粮以及一百斤豆料、帐篷物资。
一百匹年轻力壮的驼马在前面奋力开道,每三匹马栓在一起并派前行,头三排的马匹连接时其间的空隙有大有小,为的就是躺出来的道路可以畅通无阻。
若是空隙完全一样,则还是会在中间留下雪堆,三排马参差交错则会避免这一点,走过后便会趟出一条完整的道路。
每隔一个小时则会更换一次,交错前景,这样的情景游牧部族都是司空见惯,操作起来也是驾轻就熟。
何况距离毡德城附近的沙漠显然也有路径可依,便能很快地通行。
五十里的深雪路段两个小时就通过了,接下来就是一尺深同样大约五十里的路段,这里就没有路了,只能按照指南针的指示径直朝南。
一名拿着指南针的黑曜都士兵带着另外十名黑曜都士兵跟在一百匹驼马后面,不断按照指南针的指示调整方向,若是遇到沙丘阻拦便绕过去。
此时手里若是没有拥有刻度(保持垂直姿态)的指南针,若是遇到沙丘纵横的局面肯定会一筹莫展,但有了这个利器就毫无阻拦了。
一日间,大军就抵达了沙漠腹心,积雪只有薄薄一层的地带!
这里又是沙丘纵横,萧佛奴便选了一个较大的背风处扎营歇息。
马匹不同其它大型反刍动物,拥有好几个胃,可以长时间不用进食,它们只有一个胃,一般情况下每个小时就要进食一次,故此,十斤豆料也需要每隔一小时喂一把,等到歇息时一日十斤的份量便消耗完毕了。
考虑到只剩下五百里路程了,白日在深雪路段行军又耗费了很大的体力,萧佛奴一咬牙在歇息时又给它们多喂了一斤,还撒上了盐水。
大沙漠里行军,虽然有指南针加持,还是一人三骑,但显然不可能携带铁皮炉子和太多粮草,只能让士兵们挤在帐篷里报团取暖。
萧佛奴自己作为旅都指挥使,显然是拥有独立帐篷的,但也冷得无法安睡,干脆叫了几个值守的卫兵与自己一起睡觉。
此时,律庆的军队除了棉甲,每人还有一件羊皮大衣,一条厚厚的地毯,一条隔水的毛毡,这就是扎营后就寝所有的装备了,虽然已经将地面上的积雪扫除了,并垫上了毛毡、地毯,依旧是寒冷彻骨。
不过,这也是律庆能够想到的提供给士兵们最好的物资了,再多了运输起来就是一个大麻烦,幸运的是,随着地盘、人口的不断扩大,特别是工匠的大量增加,利用棉花制作棉衣也便利起来。
棉衣加上棉甲,再盖上一件羊皮大衣,也算是相当不错了,放眼天下估计没有那支军队能达到这种水平,但这种消耗也是巨大的,这也是律庆虽然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招募更多的军队但依旧隐忍不发的缘故。
萧佛奴,今年二十八岁,与律庆一模一样,以前的大辽帝国亡国后西逃的契丹牧户后裔,在粘八葛部还是西辽国的藩属部落是逃到了薛剌尔部,并成了薛剌尔的常备兵之一。
突厥人的习惯,对于外来的部族,特别是不能讲突厥语的部族虽然会接纳,但一开始还是当成奴户来存在的,这也是整个西域、中亚乃至黑海西岸诸汗国的通病。
既然是奴户,你就没有牧地、牛羊马匹的所有权,只拥有使用权,你的妻妾儿女随时会被主人夺走,青壮最好的下场就是了通过担任奴骑兵的方式逐渐取得主人的信任,进而慢慢去除奴籍。
突厥人崇拜狼群,对于外来的狼群显然是又要利用又要防备,奴骑兵能够立足,说明他既有能耐,也在为主人的战斗中杀死过敌对部族青壮,慢慢就会变成自己人了。
于是,自从突厥人诞生的那一刻起,敌对部族之间互为奴隶的情形便寻常见了,就算到了十七世纪的哈萨克汗国时代也是如此,曾经阻拦土尔扈特部东归、有名的阿布莱汗就是奴隶出身。
归附同为契丹人出身的律庆后萧佛奴的日子自然好过了许多,这让他从后者身上似乎看到了耶律阿保机的影子。
对于这一次单独领军南下,久经战事的萧佛奴显然也是若有所思。
“刘符离、萧捕奴是大汗的左膀右臂,他完全可以让其中之一率领这支偏军南下的,偏偏选择了我,很显然,他也不想让这两人的功劳积累的太多”
“还有,这一次他率主力从驿道南下,并没有选择刘符离留守,而是选择了萧捕奴,很显然,刘符离两次杀妻事件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判断”
又想到刘符离,不禁暗中叹气。
“刘符离啊刘符离,你连心爱的妻妾都是说杀就杀,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大汗岂会将自身安危放在你身上?”
“奇怪的是,虽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