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的战斗发生的实在太快,里面的花拉子模重骑兵显然不会想到他们的精锐败的竟然如此之快,故此,当律庆等人冲进去时他们还在原地打转!
“扑!”
律庆一枪刺中了一名敌骑的胸部,正中其护心部位的板甲,顿时将板甲击得猛地凹陷进去,最终将其刺破,然后尖锥继续向前,击断了其肋骨,至此破甲锥余势已消,赶紧往回一抽,然后一枪刺中另外一个冲过来重甲骑兵的枪杆。
只听“喀喇”一声,枪杆应声而断,律庆没有理会这两人,继续往前冲,忽听一阵清啸,又一杆长枪迅猛而至,律庆猛地一矮身,同时破甲锥长枪后拉,此时双方的马匹几乎平齐了。
电光火石间用力往上一撩,正中那人的左臂腋下,那里显然有链甲,不过还是轻易被破甲锥击破,一声惨叫以后律庆也没有理会此人,继续往前冲,又隐约感觉到后面有细微的风声袭来,便不假思索,用长枪尾部的枪尖猛地一杵!
一声闷哼后他显然知道就是刚才那位被刺中腋下的重骑兵竟然不顾当面的敌人返身追了过来,不过这一下够他受的,他听到了此人落马的声音,不过时下他显然没有余暇回头查看。
如果是双方在极为开阔的旷野中,这种打法显然是不可取的,用凿穿战术才是最佳,但这里是港口附近的开阔地,虽然能容纳一万多骑兵鏖战,但毕竟局限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想要实施穿凿战术几乎不可能。
这样硬桥硬马的战术律庆的骑兵显然也演练过,那就是不要拘泥于杀死一个敌人,杀伤即可,之后敌人的战斗力便大大折减,闪展腾挪的能耐也因此大减,就能为后续的友军击杀创造机会。
就这样,他带着一千黑云都几乎冲杀了一个小时,见到前面的大批骆驼时才停下来。
而此时的大多数骑战中,捉对厮杀才是最惯常的做法,演义小说中的斗将实际上是斗兵,由于大部分地方都是在旷野,这才有了让其捉对厮杀的机会,杀掉或者重创一人后又投入下一个斗兵,周而复始。
见到骆驼后,律庆顿时意识到了己方的一千黑云都已经将花拉子模两千重甲骑兵击败了!
“休!”
他扬起了右手,一直紧跟着他、被他下放到黑云都的义子律效忠赶紧扬起了一面旗帜。
一面红色的小旗,上面绣着一副碗筷。
这就意味着黑云都要停下来喝水、饮马了,同时还要给马匹加一把豆料。
由于身后的花拉子模重甲骑兵已经被击败,地势霎时便开阔起来,后面的火云都也纷纷越过了他们,又越过了骆驼,然后朝着被挡在骆驼之外的三千花拉子模轻骑兵冲去!
此时,由于战事突然打响,原本想跟着土库曼奴骑兵去抢占驻地和粮草的花拉子模轻骑兵还是返回了。
不过,当面两支重甲骑兵正在鏖战,地势又狭逼,他们也无法加入战团,等到战事结束后显然已经晚了。
按照之前的布置,三千火云都加入战团,另外一千则在山口外面游弋,为的是对付从两侧山上溃散过来的敌骑,故此,对于山口之外可能遭遇的不测律庆也不用担心。
三千轻骑兵对三千轻骑兵,双方之间的较量同样缓慢,不过由于地势陡然开阔起来,在休整了半个小时后律庆便再次出动,这一次霍斯都紧紧跟在他身边。
他们绕过主战场,几乎是从一侧山山脚下抵近了港口。
土库曼奴骑兵虽然正在抢占驻地和粮草,但在前面发生战事后也不敢大意,虽然没有主动上前迎战(也不可能,因为隔着三千花拉子模轻骑兵和骆驼辎重部队),但也放弃了抢占行为,纷纷骑到马上严阵以待。
奴骑兵与正规骑兵唯一不同的是,既然是奴隶骑兵,显然是没有甲胄的,一眼就瞧得出来。
抵近一队奴骑兵后,律庆让霍斯都越众而出。
霍斯都亮出了一面旗帜!
一面红底金马的旗帜!
上面的马匹四肢修长,身形高大,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那就是汗血宝马!
这自然是土库曼曼格斯部的大汗巴哈拉赠给他的。
“见到毕勒格汗的信物还不下马?”
毕勒格汗,就是巴哈拉的牧户对他的称呼,突厥语贤明的意思,实际上花拉子模人对他的称呼则是“忽里汗”,意思是奴隶汗。
这面旗帜的出现顿时让那些正准备迎上来战斗的土库曼骑兵呆住了,律庆也阻住了己方骑兵还欲上前的举动,于是双方便隔着大约一百多米的距离静静地对峙着。
半晌,一人带着百余骑奔了过来,霍斯都一见便道:“大汗,当中那人多半是这支奴骑兵的真正首领,曼格斯大汗巴哈拉之弟巴库拉,因为其相貌极为相似”
巴库拉约莫三十岁左右,同样有着一大蓬黑黝黝的胡须。
“你们手里如何有我家大汗的旗帜?”
律庆向霍斯都努努嘴,后者示意,立即单骑奔了过去,当他走近巴库拉时,还将手里的骑刀扔在地上,示意没有敌意,然后将自己与巴哈拉在羊皮卷上签订的盟约递了上去。
巴库拉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无误后便点了点头。
当然了,让他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