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突然灯光大亮,萧罗汉心知不妙,赶紧将随身马刀拔了出来。
显然已经晚了,一大群脸上也蒙着黑布的黑衣人手持各种武器向他逼来。
“唉”
萧罗汉叹了口气,将马刀扔在地上。
那些人将他双手反绑起来,又将他的眼睛用黑布着,然后押着他七拐八拐后来到一个地方。
萧罗汉暗忖:“清真寺内的场景我历历在目,记得出门后向西走了大约五十米,那里应该是一座宣礼塔,然后又进了一道门,我听到了木门开关的声音”
“接着又是向下,走了大约五十个台阶后来到一个有些潮湿、阴冷的地方”
“难道这里就是萧文殊的秘密巢穴?”
来到这里后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些微弱的光亮。
他面上的黑巾揭掉了。
只见这里是一间非常大的地下室,地下室的结构十分独特,顶上当中的位置有一道横梁,宽约一米,横梁一侧有一盏油灯,油灯极小,在这偌大的空间里显得微弱无助。
时不时还有从上面下来的冷风袭来,弄得灯光摇摇欲灭。
再看时,只见对面几乎全部笼罩在黑夜里的半个空间里似乎正端坐着一个人,而刚才押送他下来的黑衣人则全部消失不见了。
“萧文殊?”
他试探地问道。
“不错”
“哈哈,果然是你,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手段”
萧罗汉说着也坐了下来,刚一坐上去便觉得臀部冰凉,不过为了不让对面小瞧,便强忍着继续坐着。
“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
“我是律庆的人?不过扎兀惕汗并没有得罪萧乙辛啊”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是微不足道的一个”
“哦?这么说你是专门冲我来的?”
“不错”
“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我只是戍卒出身,像我这样的人在扎兀惕汗手下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想通过我来迫使扎兀惕汗就范实在太过异想天开”
“你说的不错,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何况你刚才说的不错,如果你不是律庆的人,眼下有了一些名声,我们这才重新审视你的出身,否则就被你骗过了”
“哦?怎么说?你说的连我也好奇起来了”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好吧,洗耳恭听”
“几十年以前,大石先帝去世未久,由于新帝年幼,由其姑母耶律普速完摄政,其姑父萧朴古就是北院大王萧遏鲁的长子,后来发生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了,耶律普速完又喜欢上了萧朴古之弟萧朵鲁”
“后来萧朴古被普速完、萧朵鲁联手杀害,萧遏鲁不忿,射杀普速完、萧朵鲁,扶持当今上位”
“当今成年后便杀了萧遏鲁一家”
萧罗汉心理一凛,浑身也抖了一下。
萧文殊似乎见到了这一幕,笑道:“果然如此”
萧罗汉问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萧文殊说道:“萧遏鲁贵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北院大王,当时立国也有二三十年,自身实力早就遍布整个大辽帝国,明里暗里都有一些人支持他”
“他表面上只有两个儿子,实际上在临潢府、云中府、燕京府、塔什干都有别宅,每座宅邸都是妻妾无数”
“当然了,对于皇亲国戚,我国专门管理宗室的宗正寺也不是任凭下面的人糊弄,对于别宅的子女人口都有登记,一旦隐瞒就要以‘谋反论处’,我国在临潢府、云中府、燕京府都设有勋戚镇守,管控甚严”
“唯独像塔什干、讹答剌等地只有普通镇守使镇守,管束起来肯定不严,问题就出在萧遏鲁在塔什干的别宅,也不知怎地,那里一个小妾为他所生的儿子并没有登记,或者没有及时登记”
“故此,灭门后此子便漏过了,圣上再大些后,深感萧遏鲁扶持之功,加上又笃信了佛教,便赦免了萧遏鲁一族,还追封他为赵王,并说若是他在别宅所生子女还在世的也一律赦免”
萧罗汉的身躯似乎又抖了一下,“于是萧乙辛便出现了?”
“不错”
萧罗汉的身躯抖得愈发厉害起来。
萧文殊也笑得更加畅快起来。
半晌,萧罗汉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编造了一套天衣无缝的出身,还瞒过了宗正寺的调查,让陛下认为萧乙辛就是萧遏鲁的后人?”
萧文殊笑道:“很简单,辽人什么都好,就是很懒,可敦城失陷后,朝廷并未派人前往大草原调查耶律铁佛等人的下落,连这样的重臣都是如此,遑论他人?”
“当时,包括萧遏鲁在内的诸位王公大臣家里奴仆众多,若是有某位忠仆抱着幼儿在朝廷搜捕使抵达之前出逃,并一路逃到阿姆河以南,还进入到古尔苏丹国境内,朝廷肯定是不会追查的”
“何况,此时出现的萧乙辛精通汉文、契丹文、突厥文、波斯文,长得又像汉人,加上经历无懈可击,陛下一下就相信了”
“这么说萧乙辛是假的?”
“不错”
萧罗汉似乎镇定下来了。
“我倒是很想知道萧乙辛是如何编造身份的,如果他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