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佟惜低着头，眼里的光开始破碎，然后慢慢暗下去。
“怎么猜到的？”
阳佟昔抿唇，轻声解释：“你就是我，我不会离开言哥，所以，你也不会。如果你不想回去，那只能说明，你的言哥出事了。”
阳佟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略显牵强的笑容，轻声说道：“哈，不愧是我啊”这笑声听起来有些空洞和无力，仿佛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
阳佟昔皱起了眉头，严肃地说：“别想岔开话题！你应该清楚，关于言哥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有丝毫的马虎！”
他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决心，让阳佟惜有些恍惚。
这是曾经的他。
那个不顾一切也要站在庄羽言身边的他。
可是现在……他是想留下，可他却已经没有那份不顾一切的决心了。
他害怕自己会添麻烦，会再一次害死庄羽言，他已经觉得自己没有站在庄羽言身边的资格了。
他怕，他的所谓支持，会变成累赘。
他想留下，也只是想偷偷的，远远的，站在不会影响庄羽言的地方，看着他，看他一切安好。
阳佟惜闭了闭眼，轻轻说：“言哥……死在了我的九年前，也就是……一年后。”
满桌的饭菜带着诱人的香气，刺激人的味蕾，天气微冷，热乎乎的水汽带来一丝朦胧，渲染了家的味道。
庄羽言满意地点头，敲了敲卧室门。
“小昔，惜惜，吃饭了。”
卧室门很快打开，阳佟昔和阳佟惜同一副表情走出来，满脸认真，眼底是一丝凝重，但看到他的一瞬间，都是满满的爱意与眷恋，过分相似，庄羽言都差点没分辨出谁是谁。
庄羽言轻轻眨了眨眼，柔声问：“你们聊什么了？”
阳佟昔扬起笑脸，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拉着他走到餐桌边：“没什么，吃饭吧，我饿了。”
阳佟昔这么说，庄羽言也就不再多问，他一直觉得，爱人之间也不必所有事情都要坦白，要给彼此留足私人空间和信任，他相信，他的小昔不会害他的。
三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张宽敞而整洁的餐桌旁，气氛显得有些微妙。庄羽言稳稳当当地坐在位置上，而阳佟昔则分别坐在他的两侧，将他包围。
这边的阳佟惜刚刚夹起一筷子美味佳肴放入庄羽言碗中，那边的阳佟昔便不甘示弱地跟上，一时间，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谁也不肯输给对方分毫。
面对如此热情的款待，庄羽言却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起来，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在爬上心头。
他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试图缓解这种奇怪的感觉，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如果以后每天都要经历这样的场景，那也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庄羽言不禁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认真地把两人夹的菜一口口吃完。
眼看着阳佟昔又一次举起筷子准备继续投喂时，庄羽言连忙伸手制止道：“好了，别夹了，再这么喂下去，我怕是要被你们活生生地撑死在这了。”说完，还露出一个略带无奈的笑容。
似乎是某个字眼刺痛了他俩，两人都顿住了动作，然后阳佟昔朝庄羽言笑笑，回答：“嗯嗯，知道了。”
庄羽言眨眨眼，笑笑：“怎么样？我的手艺，不比小七的差吧？”
小七是他们家的家务机器人，昨天拿去检修了，因为家里也不需要天天那么仔细地打扫，庄羽言也很久没有下厨，有些手痒，就没急着把小七拿回来。
阳佟昔乖巧点头，显然很喜欢这些饭菜的味道：“言哥好厉害！”
阳佟惜也点头，眼底有一丝淡淡的怀念：“好吃。”
其实庄羽言挺喜欢做饭的，但平时太忙，又有小七在，他也就没怎么做过，这是第一次给他的小昔做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自然开心。
一顿晚饭吃的还算和谐，但是晚上怎么睡的问题又来了。
对着两双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眼睛，庄羽言眉头一跳，心里不妙。
“言哥……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都是和我一起睡的……”阳佟昔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摇晃，小声嘟囔。
阳佟惜只是站在不远处的阴影中，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带笑，但看着十分勉强，整个人都带着孤独的感觉，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庄羽言：……送命题。
庄羽言深吸一口气，求生欲拉满：“我睡书房。”
两个人眼里都闪过一丝可惜，刚刚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都收了回去，像两个没事人一样，变脸变得极快。
庄羽言都看愣了，最终只能在心里笑笑，他从前还不知道，他家小昔还这么会演。
家里有一个主卧，一个客卧，两个阳佟一人一间，庄羽言去书房里睡，顺便处理今天被他推掉的一些工作。
执法局最近抓得紧，虽然疾蜃不做违法乱纪的事，但多少还是有些影响，毕竟，那些个联邦议员看不惯他，总喜欢没事找事。
比如餐厅被告不卫生，建筑被告偷工减料，等等问题，查了半天什么事都没有，这种不痛不痒的针对，明面上没什么影响，却很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