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青年军官笔直地伫立在林萧身侧,一动不动,面容沉静且带着几分严肃。
他是雄州军的一名参军,名叫蒋震云!
此外,他还有一层身份,那便是林萧的弟子,当初少年亲兵队中的一员。
蒋震云先后在少年亲兵队中的各堂都学习过,然后又进入了随军讲武堂中学习,具有很强的军事学习天赋,不仅对讲武堂中的各种兵书滚瓜烂熟,其各科也表现优异,在讲武堂中甚至成为了林萧助教的存在。
后来,他开始进入军中实习,从一名什长做起,一度累积战功做到了校尉。
再后来,他又被林萧调到了将军府,担任参军职务,协助朱璇玑处理各项军务和制定策略。
这次朱璇玑没有随军出征,便是蒋震云带着一帮参军在为林萧处理随军军务和参机军事。
可以说,蒋震云是雄州军中真正科班出身的军官!
当然,像蒋震云这种所谓科班出身的军官,在讲武堂和将军府的参军中还有好些,只是他的表现最为出色。
而他们,也组成了林萧的军事幕僚团!
“震云,开始吧!”
看着蒋震云,林萧摆了摆手。
而堂中一众将领,此时也都把目光移向了他。
“是!”
在众人的目光中,蒋震云走出一步,打开了手中的一本公文,朝堂中众将快速出声:
“至今日拿下涿州城后,我军已覆灭契戎五万五千余人,契戎在这幽蓟之地大概还剩五万左右的兵力,我军进一步削弱了契戎的实力!”
“不过今日涿州城之战,我军的伤亡也超乎了我们之前的预计,高达五千余人,目前我军能战者只剩两万三千余人。”
“现在,我们两方的兵力差距虽然缩小,但依旧悬殊,并且我军今日方战,士兵还没得到喘息,而契戎援军在这一两日就会抵达这里。”
“所以,侯爷想听听诸位的意见,接下来我们是坚守涿州城以待契戎援军,还是继续北上主动迎击?”
快速说完,抛下一个问题后,蒋震云静看着众人。
而林萧,看着众人也露出了一抹兴趣。
一众将领面面相觑。
紧接着,左手绑着绷带的右卫郎将赵岳,慎重地率先开口:
“末将认为,暂时坚守涿州城以对敌更合适,我军大战方休,士兵疲乏,依托城池对敌,一是对我们更有利,二是也可以借着这点时间让士兵稍作休养!”
“末将认为继续北进迎敌更合适!”
紧随赵岳之后,战车卫中郎将陈安,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我军此次进攻就是突袭,虽然幽州方面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进攻,但是之前我们拿下涿州城的时候封锁了消息,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涿州城已经失陷,那我们就可以再给契戎的援军来一次突袭,甚至是埋伏!”
“况且,我军跟朝廷的其它军队不同,我们的骑兵和战车兵占据了半数,机动性更强,并不惧怕野战,若是契戎此次前来的援军不多,我们甚至能够一举吃掉,进一步削弱契戎的兵力!”
说罢,陈安目光闪闪。
“不错!末将认同陈将军的想法!”
“末将觉得赵郎将的想法更稳妥!”
“末将同意”
紧随两人之后,议事堂内顿时热闹,一位位将领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只是一会儿,一众将领便几乎都表了态,就剩君倾时、典武和赵北望三人没说话。
赵北望是知道自己的位置,心知这种大事不是他能说话的,他也根本就不懂,这种议事他只是一个旁听,好知道北地边军的安排。
而林萧也没去为难赵北望,听完众人的意见后,他看向了君倾时和典武两人:
“两位副将怎么看?”
闻言,面对面坐着的君倾时和典武互看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
“攻!!”
干脆果决就这么一个字,两人都没多说,只是神色凛冽。
见此,林萧笑了,然后扭头看向身侧的蒋震云:
“你们几个参军呢?什么看法?”
“禀告侯爷,我们的意见也是主动迎击!”
蒋震云的身体微微倾向林萧的方向,快速解释:
“拿下涿州城后,继续快速北击,这是我军早就制定好的进攻策略,虽然我军在涿州城的伤亡超出了预计,但这不会太过影响我们的计划。”
“正如陈安将军所说,我军多机动,不怕野战,也善于野战,应该发挥这一优势,更何况我们也还有援军!”
“此外还有最重要一点,那便是我军刚拿下涿州城,涿州城内虽然多汉民,但谁也不敢保证这里面就没有契戎的走狗,如果我们守城,那要是契戎也学我们拿下涿州城的计谋,内外夹击呢?”
“所以,守城有极大的不可控风险,宁可野战,也不可守城!”
声音落下。
议事堂内霎时一静,众将领皆是悚然一惊。
他们刚才都在想着哪种战斗方式合适,却没想到这一点,如今蒋震云一说,着实把他们吓得不轻。
谁说不是呢?
契戎占据涿州百余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