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周也是不甘示弱,傲然起身,义正言辞:
“赵侍郎可别混淆视听,我们可没说不给,只是说延后再补!”
“如今大战之后,满目疮痍,边境糜烂,中都军民死伤惨重,北方数地更是十室九空,不管是重整边境,还是抚恤、赈灾、恢复民生等等,都需要大量银子,这里哪一项不比赏赐和拨付赏金更急切?”
“可如今国库空虚,就算办这些事情都力有不逮,哪有银子去赏赐?只能先紧着重要的事情办,像赏赐之类的,等下次税银收上来再兑现也不迟!”
“不错!战乱的灾民还在嗷嗷待哺、生死挣扎,城外的军兵又不靠赏银活命,晚些时候再给怎么了?你瑜王一系的人枉为人子,竟然枉顾百姓生死!”
这时,庆王一系的几个大臣也纷纷大声附和,怒瞪着赵秉忠等人。
瑜王一系的刑部尚书苏丞砚,一听就怒了:
“你庆王一系的人也有脸谈百姓死活?本官且问你们,国库为何空虚至此?江南作为税赋重地,为何收上来的税银一年比一年少?”
“要不是你们庆王一系的人中饱私囊、官商勾结,江南的税赋怎么糜烂至此?怎会让朝廷如今没有银子用?”
“还说什么将士的赏赐不重要,你们怎就断定他们不靠这个活命?这可是他们拿命换来的?他们此刻正在城外翘首以盼呢,若是再不及时拨付,你们可知会有什么后果?你们想要再覆中都被围之下场?”
“还说什么延后再给,就你们那德行,怕是到时候又会以同样的借口一拖再拖,最后不了了之!”
苏丞砚满面怒容,一口气直接把庆王党之人的老底揭了。
而庆王党的人一听,顿时就炸了:
“他们敢?为兵者保家卫国是理所应当之事,岂能因为赏赐就行造反之事?你们瑜王党的人想要唆使城外的大军造反么?”
“谁中饱私囊了?谁官商勾结了?税赋减少怎么能怪在我们身上”
“还说我们找借口不给,怎么”
政事堂内顿时轰然而炸,激烈地争论瞬间把整个政事堂淹没。
在这鼎沸的争吵中,主位上的蔺松却如石雕一样低头坐在那,微阖双眼像是睡着了,对此间的争闹恍若未闻。
而在旁边,次相钱宇赫也是一言未发,只是微眯着双眼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其眸光时不时地瞥一下旁边的蔺松。
不仅是这两位大夏的主次宰相。
在右边的首位上,矮胖的蔺世道也冷眼看着争吵的众人,同样没有出声。
不过某一刻他像是被吵烦了,突然拍桌而起。
“吵够了没有?堂堂一群朝堂重臣,像泼妇一样在这对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群争宠的怨妇在抢着被临幸呢!”
嚣张的大嗓门响起,瞬间盖过了政事堂内的争吵声。
听到这话,争吵的众大臣顿时安静,各个愤怒地瞪向蔺世道。
这特么的嘴太毒了!
竟然把他们堂堂朝廷重臣骂作怨妇,还是抢着给人陪睡的怨妇,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不过不等这些大臣反击,蔺世道又很是霸气地朝庆王党的刘周等人瞪了回去:
“怎么?骂你们是怨妇不爱听?老子这还是骂轻了,你们就是一群尸位素餐的废物!”
“城外众将士的赏钱那是能拖的么?能不给的么?不说这是他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要是没有众将士的拼死搏杀,你们还能在这争吵?怕是早就成了契戎的刀下鬼!”
“就这样的卖命钱你们也还想拖,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就是一群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废物!”
政事堂内充斥着蔺世道霸气的喝骂声,直骂得刘周等人狗血淋头。
听到这话,就连在朝堂一向不发言、处于中立的兵部尚书司徒城,都当即站了起来:
“蔺尚书说得不错!老夫是勤王大军的统帅,早就向下面的军兵承诺过,一干赏赐、绝对不少!”
“今日谁要是敢阻扰不给,老夫就算豁出老命也要把陛下拉出来主持公道!”
司徒城满是决然,冷厉地看向刘周等人。
刘周冷哼了一声,却是不敢去针对司徒城,而是咬牙切齿地瞪向蔺世道:
“蔺尚书随意骂别人‘废物’也不怕闪了舌头,你是管理国库的户部尚书,国库现在还有多少钱粮你心里没点数?解决那些燃眉之急后,可还拿得出银两来赏赐众军?你要是拿不出来,说不得你也成了自己口中的废物!”
“哼!骂你们是废物都抬举你们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一遇到事情办法都不想,直接就吵吵吵,也不知道朝廷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用的!”
蔺世道霸气回怼,直气得刘周等人脸色发绿。
而后,刘周被气笑了:
“好好好,好大的口气,众军的赏赐加上人头赏金,少说也要百万两,我等倒要看看蔺尚书有什么办法拿出这笔银子!不过我等提醒一下蔺尚书,要是再像往常一样向江南之地征税,怕是征不上来!”
“哼!有你们阻挠当然征不上来!”
蔺世道冷冷瞥了刘周一眼,然后沉喝:
“左右不过就是军中的赏赐,又不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