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衙。
林萧走进林业的公房后,赵侗关上了房门,守在外面。
房内,林业坐在书案后,正翻阅一本案牍。
林萧心中疑惑,走上前:
“叔,找我什么事啊?”
林业看了林萧一眼,放下案牍,摆了摆手:
“邻县潜进来几个盗墓贼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你负责县里南面,正好下河村在城南,那里有座古墓,你去守着,别让人给盗了!”
“记住,你亲自去!下河村是我们林家的老家,别那里被人给掘了!”
闻言,林萧一愣:
“下河村是我们的老家?我怎么不知道?”
“哼!以前的你满脑子都是自己怎么过得舒坦,会关心这些?”
林业瞪了林萧一眼,然后神色缓和,解释道:
“我们林家从你的祖辈就搬出了下河村,到了我们这辈就很少回去了,那里就剩一间破旧的老宅,不过前些日子我派人去修缮了一下,你过去后,就住在老宅吧!”
“住?什么意思?让我去给人守墓?”
林萧有些傻眼了。
都安排他住上了,这是要把他按在那里给人守墓的节奏啊,这怎么行?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去把那几个盗墓贼给找出来抓了。
“也没让你长期在那守着,过去守几天就差不多了,也算是让你回去给祖宗英灵尽点孝!”
林业又瞪了林萧一眼,然后不容置疑地挥手:
“早点去,今天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过去!”
“不行!”
林萧毫不犹豫地摇头,满不乐意:
“让我去给死人守墓,我还不如直接去抓那几个盗墓贼了事呢!而且胡三炮没死,我也还要收拾他,没空去下河村!”
“混账!你能别再给我惹事么?”
林业顿时拍桌而起,怒喝:
“雷家现在被你们整惨了,他们现在就是个雷,一点就炸,你要是再敢去拿胡三炮,他们绝对会跟你不死不休!”
“你现在给我老实一点,暂时别去惹他们,也用不着你去抓那几个盗墓贼,你只要老老实实去给我把下河村的古墓守好就行,要是再给我弄出幺蛾子,我打断你的腿!”
林业眼睛鼓瞪,严厉地瞪着林萧。
林萧顿时狐疑,林业不让他去弄胡三炮他理解,可抓盗墓贼也不让他去,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把他按在下河村?
不过,见林业从未如此严厉,林萧也不忤逆了,没好气地点了点头:
“行吧,去就去,就当去踏青好了!”
撂下一句话,林萧转身就走。
林业好似不放心林萧一样,在林萧打开门走出去后,朝门口的赵侗一声沉喝:
“赵师傅,你明天看着这小子过去,直到他到下河村为止!”
“是!大人!”
赵侗应了一声,忠实地守护在门口。
吩咐完了赵侗,林业随即缓缓坐下,手中又开始摩挲着他那截包浆的紫竹根,沉吟着
外面。
林萧走出主簿衙后,满脑子疑惑,他依旧想不明白林业为什么非要让他去下河村守着。
就算怕人掘墓,也不应该只是怕人掘下河村的古墓吧?其他地方就不管了?难道真是想让他去为老家做贡献?还是说下河村的古墓有什么特殊之处?
心中想不通,林萧带着疑惑和郁闷走出了县衙,回家准备去下河村的事了。
至于胡三炮的事,林萧只能先等等了
而在林萧这边郁闷时。
在他身后的县衙内,有人却高兴地开怀大笑。
这高兴的,自然就是县令李文书了!
李文书一直视王明礼和雷家为眼中钉,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扳倒他们,好自己重新掌权。
而今日竟然听闻雷家死伤惨重,更是还废了两员大将,自是喜不自胜。
这不,此时的李文书就在院子里跟周师爷庆祝。
不过李文书知道身体的隐痛了,没有喝酒,而是以茶代酒在这庆祝着。
“哈哈!本官听说那个祁林是个老实之人,却不曾想竟然干出了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连就杀了十数人,把雷氏商会都打得半残了,痛快啊!”
李文书放下茶杯,脸上满是兴奋地殷红。
周师爷莞尔一笑,悠然地展开折扇,摇头笑道: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可别小瞧了这老实人,他们大多心中都有一根红线呢,别看他们平时老实巴交,可一旦踏破了他们的红线、把他们逼急,那可是比恶人还凶狠,一出手就是你死我活!”
“是啊!那祁林就是被逼急了,雷氏商会或许还以为他们在拿捏一个小喽啰,却不曾想踢到钉子了,看他们还如何狂妄!”
李文书认同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话音一转:
“不过话又说回来,祁林这次可是无形中帮了我们不小的忙,雷家这次损伤这么大,王明礼的势力也就削弱了一些。”
“就是可惜了,这次原本是可以把雷家安个造反的罪名的,却被他们竟然就这么平息了”
说到最后,李文书面容阴翳,握腕痛惜。
周师爷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