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安静了几秒。
雷仲皱了皱眉后,叹息道:
“能想到的线索我们都查了,城内城外也都找过,符合体型特征的人倒是找到不少,但没有一个是凶手,平江县的道上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高手,我们没有凶手的更多信息,除非他再出现,不然怕是难找了”
“那这么说,我们就只能洗干净脖子,等着账册曝出来的一天了?”
雷陨顿时暴怒,目光闪烁着寒芒,直射雷仲。
雷仲低头,没再言语。
此间又陷入了安静。
雷陨见几人都低着头,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心中怒不可遏。
不过见君倾时在那低头沉吟,他眉头一皱,摆了摆手:
“老五,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闻言,堂中几人顿时移过目光,看向了君倾时。
“嗯!”
君倾时抬起头,皱了皱眉后,目光闪烁道:
“大哥,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从盘龙坡官道和金元帮的两个现场来看,凶手是为了报仇,而不是为财!我听二哥说,老六把账册跟他的一部分家私放在一起!既然如此,凶手为什么在金元帮没动其他财物,却唯独拿走了这些钱财和账册?”
“没错!有蹊跷!”
雷仲一听,也立马意识了什么,目光闪闪道:
“盘龙坡现场那边,那个凶手灭了车队却没有拿战利品;金元帮这边,除了老六装钱财和账册的木盒外,其他的金银财宝都还在,那些东西的价值也不少,凶手为什么没动这些东西?这有些不对!”
闻言,雷陨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又转头看向君倾时,道:
“老五,你可是有什么怀疑?”
“嗯!”
君倾时点了点头,慎重道:“出现这种情况,那就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东西不是凶手拿走的,而是另有他人!”
唰!
君倾时话音一落,雷武猛然起身。
顿时,堂中几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雷武。
雷武目光闪亮,在原地思索了两秒后,凝声道:
“如果真如五哥说的这样,那账册就也有可能是被捕房第四队的人拿走了!那天晚上,我们到达金元帮时,第四队的捕快先一步到了现场,而且捕房的人经常手脚不干净,外出任务的时候经常会顺点东西!”
“什么?这么说账册被林萧得到,早就在林业那了?”
雷仲顿时脑袋一炸,轰然起身。
而其他人,此时也是面色一紧。
不过很快,雷陨就反应了过来,目光笃定地摆了摆手:
“不可能在林业那,他要是有,我们现在就不会安稳地坐在这了,况且就算林业沉得住气、拿着账册暂时不动我们,但林萧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上次也不会用一百两银子跟我们买两个逃奴,直接威胁了!”
“不错!”
雷武点头,道:“林萧那天晚上没在现场,他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要拿,那账册也应该是他下面的捕快拿的!那些捕快多是闷声发财,那木盒中有这么多银子,谁若是拿了肯定不会吭声!关键是,真会是他们拿的么?”
“哼!这还不好办?几个捕快而已,咱们直接去查他们,这么多钱,他们只要用了,立马就能查出来!”
这时,胡三炮站起了身,气势汹汹地开口。
一旁的君倾时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不用再麻烦了,我这两天查过,那几个捕快中,其他人一切正常,就是那个叫祁林的有些不对!他家贫寒,也不勒索别人,生活艰难,可最近却修缮了房子,也准备给他娘过大寿,据说还托了人找媳妇,这有些异常!”
“好啊!那就没的跑了,肯定是他,我现在就去把他抓了!”
胡三炮当即下了结论,脸色凶狠间,转身就走。
不过这时,雷武却急忙出声:
“三哥等一下!”
叫住了胡三炮,雷武朝雷陨严肃道:
“祁林是县衙的官差,如今又只是怀疑,商会出面直接去抓他不合适,还是让我去找他吧!”
说罢,雷武转身就走出了大堂。
看着雷陨离去,胡三炮皱了皱眉,回过头看向雷陨,道:
“大哥,账册事关重大,小武既然去找那小子,那我就直接去他家搜,不能给那小子狡辩的机会!”
“嗯!去吧!搜仔细点!”
账册事关重大,雷陨自是没意见,还严厉地叮嘱。
胡三炮点了点头,快步离去。
而雷陨、雷仲和君倾时三人,则坐在这没动,等着消息。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金元帮被灭的那天晚上,老道的王贵约束了第四队的捕快,没有乱动现场的东西。
这样一来,雷氏商会就算怀疑第四队的捕快手脚不干净,应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大家相安无事。
可好死不死,那天晚上偏偏让祁林先一步碰上了那事,还鬼使神差地捡了那个木盒,而且案子又发生在他们辖区,他们捕快还有手脚不干净的名声。
就这样,原本能避过、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