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陷入了沉默中,闻弦歌瞥了他一眼,觉得他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具体哪里又说不出来,自己想不明白,便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 闻弦歌目光凝着他,想说他现在的样子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但林懿不说,她也就没有再问。 目视前方,闻弦歌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便问:“怎么了?” 林懿在后视镜跟闻弦歌的视线对上后,便快速的移开了目光。 “嗯?” 是她看错了吗? 闻弦歌觉得奇怪。 之后便没有再说话,一路沉默到了家里。 但越是沉默,闻弦歌越觉得林懿不对劲,他心里藏着事,心情也不好。 那种感觉不像是在生气,也不是在对她发脾气,但她能感觉到,跟自己有关系。 是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闻弦歌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但想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他们是上午去的墓园,回到水木山居,洗了手换了身鲜亮一点的衣服,差不多可以吃饭。 饭菜是林柒做的,祁言跟林安一打下手。 林迩在几天前因为有事要处理,回了罗马。 祁言跟林安一把餐桌准备好,叫人过来吃饭。 闻弦歌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水木山居,跟林柒他们已经很熟悉。 而林柒完全把闻弦歌当成了大嫂子在照顾。 她总觉得林懿这头铁树开花了,对象还是一个性格讨喜,跟她合得来的女孩。 林柒还是很期待能看到闻弦歌跟林懿修成正果的。 因为林柒不能喝酒,餐桌旁准备的是林柒爱喝的苹果醋。 端起杯子,林柒说:“为庆祝胡家毒瘤入狱,干杯!” 林懿跟祁言很配合她,但闻弦歌却在这时站了起来,退后几步,对着他们九十度鞠躬。 林柒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看向林懿。 却脸林懿目光深沉的看着闻弦歌,看着像是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柒想了想,便没有出声。 大约过了半分钟,闻弦歌才站直身体,感激道:“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的照顾,你们对我的恩情,我会一直记在心里,我知道你们身份高贵,可能不需要我做什么,但我想,如果你们有任何需要,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心尽力!” 林柒皱眉,接着道:“有句话你说错了,人人平等,没有谁高贵,谁高人一等的说话,你是人,我也是人,以后你要是再抱着这样的心态跟我们交往,那我不需要你这个朋友。” 闻弦歌一愣。 林柒的话虽然说的重,但闻弦歌关心的却是,她说自己是她的朋友! 她也确实把自己摆在了低人一等的位置上。 “你若自己都看不起,轻贱你自己,又有谁会看得起你?” 闻弦歌咬了咬唇,被林柒说的有了些许愧疚,“我知道了。” 一直沉默的林懿这时也道:“先吃饭,其他的事情饭后再聊。” 闻弦歌对林懿是有点畏惧的,再加上这段时间他对自己的帮忙,畏惧的同时又特别敬重。 她听话的坐下。 吃了饭,林柒要出发去京城,祁言闲来无事,决定跟她一起去。 大概两点的样子,两人开车离开。 当然,司机师傅是许久未登场,在得知林柒跟祁言领证了之后,彻底被征服,成了他们的CP粉头子的王松。 而闻弦歌在林柒他们离开后,上了楼。 林懿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消失而收回。 充当吃瓜群众的林安一突然凑到他面前:“你喜欢她啊?” 林懿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嗯?什么?” 俊朗的面上尽是茫然之色。 林安一又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喜欢她?” 这一次,他加重了语气。 林懿下意识的否认:“不可能。” 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样的人会看上一个女子。 也不认为,他的余生会像林屿一样,满世界的追着一个女人跑。 在他眼里,这是最没出息的表现。 因此,林懿从来没有过会结婚,会谈恋爱,会跟一个人绑死在一块的想法。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回答不是否认,而是觉得不可能。 他没有否认自己喜欢闻弦歌,只是觉得他喜欢闻弦歌这个说法根本不存在。 但这世上最难说的就是感情一事。 林安一不相信他说的:“你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我总觉得你对她的态度跟我们不一样。” 林安一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林懿却面无表情的说:“你觉得只是你觉得,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他是绝对不会步林屿的后尘的。 而此时,远在大西洋彼岸的林屿,正疯狂打喷嚏。 陆许瑶斜着眼睛看他,,脑门上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林屿揉了揉鼻子,故作柔弱:“感冒了。” 陆许瑶冷笑了一下,“母猪上树我也不信你会感冒。” “那就是有人在想我。” “有人在骂你差不多。” 林屿:“……” - 闻弦歌上楼没多久便下来了,下来时,手上提着一个书包。 书包是她从租房里带来的,当初被胡东良骚扰后,闻弦歌对回家一直都有心理阴影,加上林懿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那种破旧小区,便跟闻弦歌回家把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让她住进了水木山居。 闻弦歌东西不多,带了几身换洗衣服,背了个书包就出来了。 可现在,她又背着那个书包。 林懿眯了眯眼睛,盯着那个白色的书包,总觉得它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