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巴萨克斯汗凭借着他的铁蹄横扫四方,一场规模宏大的侵略战争就此拉开帷幕。从巴萨克斯草原起始,战火一路蔓延至提卡高原,从殷湖一直延伸到诺尔斯汀海,一个庞大的帝国在血腥与杀戮中缓缓崛起。
历史老师,一位年约四十、头顶略显光秃且戴着大框眼镜的人,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这段沉重的历史,白则全神贯注地倾听着。
“在这征服之路上,杀戮如影随形,巴萨克斯汗的屠杀规模可谓空前绝后。殷湖帝国拼死抵抗,然而在丧失了百分之八十的人口之后,最终还是沦陷了。巴萨克斯汗国衰败之后,神洛帝国与云起帝国为了争夺殷湖帝国的继承权,战火纷飞。神洛帝国虽曾一度吞并云起帝国,但是由于巴萨克斯汗国的二度入侵以及云起人的顽强反抗,最终神洛帝国只能铩羽而归。”老师察觉到话题有些偏离,稍作停顿之后,又回归了正题,“希斯特里亚帝国、弗雷斯顿帝国、提卡帝国和诺尔斯汀帝国也都遭受了重创,半数人口丧生,无奈之下投降,沦为了附属国。”
“巴萨克斯汗还对沃月湾周边的国家以及洛特高原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天眼教各国与神言教各国摒弃前嫌,一致对外,最终因为巴萨克斯汗军队的补给线过长以及国内的起义,这才迫使他撤军。此后,双方又陷入了无休止的纷争,毕竟在这世上,唯有利益是永恒不变的。”老师深入地分析道。
白接话道:“天眼教与神言教向来水火不容,彼此诋毁。”
老师点头表示认同:“二者近千年的战争绝不仅仅是因为宗教上的冲突,政治、经济等诸多因素都牵涉其中,本质上还是利益的纠葛,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及当下的冲突亦是如此。”
白心中虽偶尔会有不同的看法,但始终秉持着客观的态度,有理便认可。同时,她在心底为老师感到担忧,暗自思忖:“老师如此直言不讳,难道就不惧怕被秘密警察抓捕?若是遭到处决,希望他来世能出生在一个民主的国度。”
白接着发问:“巴萨克斯汗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感觉他和奥维尔皇帝有相似之处。”在她看来,死亡的人数无关紧要,她自认为支持民主国家,却深知自己并非平凡之辈。
老师缓缓道来:“奥维尔是沃月皇帝特里与女奴所生之子,受尽了欺凌和歧视,原本根本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特里暴毙之后,帝国陷入了权力争斗的漩涡,奥维尔被其中一个派系当作傀儡加以利用。他佯装怯懦且好色,暗中等待时机,一举铲除了权臣及其亲眷,以血腥的手段登上了皇位。虽说事出有因,但其行径简直如同恶魔。”说完,老师又谈到了巴萨克斯,“巴萨克斯同样经历了悲惨的遭遇,父系兄弟的背叛,致使全家几乎被灭口,他孤身逃到亲戚那里,借助亲戚的助力组建了军队复仇。但因为亲戚反对他对外征战,他竟然恩将仇报,血洗了亲族,连老幼妇孺都没有放过,甚至连青梅竹马的妻子也未能幸免,实在是罪孽深重。”
白在内心暗自思量,如果有机会,自己愿意成为独裁者。她深深觉得,弱者如果不想被奴役,就只能奋力拼搏、不择手段地争取上位,奥维尔和巴萨克斯就是很好的例证。在这个世界上,好人往往难以得到好报,有所成就的人大多双手沾满鲜血,而且至今仍有民众盲目地崇拜他们。
老师告诫道:“奥维尔和巴萨克斯都是在权力的倾轧中沦为了恶魔,在饱受折磨之后,一旦得势便妄图报复世界,千万不可崇拜和效仿。”
白心中暗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有可怜的缘由,然而谁能占据上风,取决于实力的强弱。我不崇拜任何人,却愿意汲取他们的经验,毕竟历经苦难获得权力的人,又怎么会轻易舍弃或者虚度?那些所谓不贪恋权势的民主领袖,不过是因为出身优越,放弃权力也没有性命之忧罢了。”
曾经,白也曾天真善良,然而重组家庭的厌恶、兄长的偏爱、同学的霸凌以及社会的磨砺,让她渐渐失去了纯真,洞悉了世间的真相。她心中的这些想法,自然是不会宣之于口的,因为那些没有经历过社会锤炼和洗脑的人,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三观的。那些身为平民却站在所谓道德高地上,强行灌输三观的人,在她眼中不过是愚蠢、恶劣且毫无思考能力的蠢货。对于上层人物的行事方式,她还能够理解,如果平民也是如此,她则难以苟同。
“哦,我似乎有所领悟。”白在心中默默念叨,叔本华的话语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世间的凡夫俗子,如果一无所有,便只能以民族为荣,以此获得慰藉,进而拼死捍卫民族的缺陷与愚昧。”
白不禁感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界冷酷无情,生命原本没有固定的意义,需要自己去赋予。”
那么白赋予自己的意义是什么呢?人如果迷失了意义,就会陷入迷茫,否定自我,甚至走向轻生,白前世就有过这样的经历,深感生存毫无意义,最终选择了解脱。人必须探寻生存的道路,否则就会沦为行尸走肉,或者走向死亡。
历史老师看到白陷入沉思,赞许她勤奋好学、善于思考、沉稳内敛。若是知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定会惊愕万分。
“嗯,我要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