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明德殿 李承乾:“谁,杜璟?胡说,大白天活见鬼了!” 张思政也想说就是大白天见鬼了,可这么回未免太不恭敬,只能戳在原地。 还没等李承乾追问,等的不耐烦的杜璟,在殿门处喊了一声:“太子爷,背后论人是非,舌头上是要长疮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承乾脱口反驳:“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说的就是你!” 殿外的侍卫,见太子都发话了,也都向左右退开将路让开,杜璟也是撩起下摆,大步走了进去。 很是随意的拱了拱手:“末将见过监国!” 不等李承乾说免礼,杜璟便自顾的坐了下来,把一旁的张思政都给看愣了! 见张思政不用好眼神瞧他,杜璟也随手拿起了个果子抛给他:“赏你的,出去吧!” 李承乾被他这出气坏,拍了案子,哼了一声:“该出去的是你吧,出去打了一圈仗,礼数都忘了?” 而杜璟也是毫不在乎太子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咬了一口苹果,含糊道:“我再不知礼数,也比李泰强吧!” 在东宫,当着太子的面,使唤侍卫总管,这已经逾越了;现在还胆大包天的直呼魏王名讳,张思政是分不清杜将军是错了药,还是犯癔症了。 但有一样,他看得明白,太子的小动作是让他退下。张思政下意识的又打量了一下杜璟,确定没问题,才拿着果子退了下去。 “太子爷,东宫的官儿,要都像张将军这般,你可就高枕无忧了!” 李承乾再傻也听出了来,这其中的冷嘲热讽。可他这回还真不生气,因为老四现在瞧中的是右翊府,那是老二的地盘,苦恼的该是他才是。 处于长兄的地位,出于对兄弟的关爱,李承乾很是大方的表示,要是右翊府被老四占了,杜璟可以到六率来,当大兄的保他独领一率! 哦,太子是以为他是斗不过李泰,才来求东宫出手。那李承乾还真想错了,他这次来东宫,就是想让李承乾以监国的身份,代圣人处理政务的便利,赦了尉迟、程两位国公的禁闭。 一听着,李承乾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二郎,孤呢,是欠你一份人情,可没这么要的。” “父皇只是让他们静思已过,褫夺官职也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孤不能为你,违背父皇的意愿吧!” 恩,想当个好太子,好儿子,是李承乾昨晚的酒没醒,还是他的耳朵听差了? 跟我这装是吧!哼,真当我的右翊府是摆设呢,杜璟来之前,特地调了汉王最近的记档,里面详细记录了李元昌最近的所作所为。 私开酒庄,私贩铜器,走私玉石,甚至插手茶政,无一例外都是犯法的,李元昌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太子爷,鬼子七弄那么多钱,孝敬伱多少啊!” 李承乾明显有些慌张,但对钱的问题却矢口否认,并指着杜璟磕巴道:“你,你,你的人私自监视国家亲王,不要脑袋了吗?” 这话问的好,杜璟放下果子,擦手的同时,意味深长的回了句:“你怎么知道我部不是奉诏呢?” 说白了,右翊府就是百骑的分号,职能极近相同。但他的人都是生头,经验上有所欠缺,情报网也没有百骑健全。 可他都知道的事,百骑会不知道吗?说不准,李元昌前脚把钱送到东宫,后脚就有密报送到圣人案前了。 放尉迟恭出来,掣肘李泰,不仅是在帮他,更是在帮李承乾自己。用屁股想都知道,右翊府一旦落入李泰手中,谁会是他们调查的重点。 “两位大将军是因为我,搅合了庆典,触怒了龙颜,我不能不管。” “陛下那,我自己去解释,你给写教令放人就行!” 李承乾挠了挠眉头,面带不悦的问:“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指着光滑的地砖说道:“来,先规规矩矩的行個君臣大礼,孤就考虑考虑!” 君臣大礼?都这时候了,李承乾想的还是这个。 杜璟撇嘴回怼:“等你坐上太极殿那把椅子再说吧!” 看在文德皇后的面上,杜璟提醒他一句,离鬼子七远点,那货打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李承道五兄弟,不都是跟他学坏的吗? 而且,就这老小子那副贱嗖嗖,目中无人的跋扈性格,早晚遭事,别被他连累了。那作死的面相,要是能活过三十,杜璟管他叫大爷。 可李承乾却不以为然,李元昌可是宗室诸王中,跟他走的最近的一个。自从杜璟“走了”以后,他俩就在一块长大,李承乾自认为比老二了解他。 再说,李承乾最近的差事办得不怎么样,父皇已经下诏训斥过了,他可不想因为尉迟、程两个为老不尊的老流氓,再被父皇臭骂一顿。 “二郎,爱莫能助了,真是不好意思!”,话毕,不待杜璟接话,便将张思政喊了进来,让他派两个侍卫,好生“护送”杜将军离开东宫。 一听“护送”一词被太子咬的这么重,心领神会的张思政,立刻让门外的侍卫进来,把杜璟请出去。两侍卫也是不分由说,上来就要把人往外拽。 而杜璟拍了掉了他们的爪子,伸着脖子大声说:“太子爷,你要是不帮忙!明儿,我可就是去刑部了。” 李承乾也会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只要不来烦孤就行!” 恩,有这话就行,杜璟转身离开,走到殿门时,回头说了一句:“明儿我去刑部自首,就说咱俩密谋造反!” 啪!李承乾手一哆嗦,手里的茶盏,也摔了个粉碎。跺了下脚,指着愣着原地的张思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