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哥儿,你终于来了,可让我一通好等。” 酒楼里,冯紫英和贾宝玉口中的神仙人物还没到,只有呆霸王薛蟠一个人坐在窗边,无聊至极地冲人吹着哨子,一见到二人进门,立刻就来了兴致。 眼见薛蟠上来就要抱住自己,霍去病连忙伸手将其拦下,笑道:“薛大哥,前些时日不去你家里吃过饭吗?” 若是换做普通人,朋友之间搂抱一番也就罢了,可这家伙跟贾宝玉一样,都是个荤素不忌的,霍去病还真有些“害怕”。 对此心比天宽的薛蟠也不以为意,大咧咧说道:“在家里吃饭,只见着你和我那妹妹相谈甚欢了,倒是我,很是喝了一顿闷酒,一点都不痛快。” 霍去病闻言很是无奈,若非他在薛宝钗面前是晚辈,光凭这句话传出去,被人听见,恐怕就要惹出许多非议。 他哭笑不得地说道:“薛大哥,不是你把我叫过去,说是商议出书一事的吗?再者说,薛姑姑聪慧过人才多识广,与她一番交谈,着实是受益良多。” 薛蟠哈哈一笑,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倒也没有反驳,只是听其称赞妹妹的话,再想想近日来神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霍去病大名,心中对于撮合这个妹夫的想法,不由得更加强烈了。 若非贾宝玉就在旁边,恐怕薛蟠还真敢胡诌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言论。 两人这边说着,贾宝玉环顾了一圈,开口问道:“冯师兄他们呢?还没来吗?” 薛蟠取来酒杯,先倒满三杯,摆手道:“冯世兄家中有些事,要晚些过来,不用客气等他,咱们先喝着便是。” 贾宝玉跟冯紫英也是老交情了,闻言也没有客气,拽着霍去病便先坐下。 薛蟠上来就敬了霍去病一杯,晃动着头巾上那朵红花,无比晃眼地说道: “蔷哥儿,你这些日子可算是出大风头了,我的天老爷,那些青楼里的窑姐哪一个没有在念叨你?都盼着你去给她们写首诗出名呢,要是我薛蟠有这么一天,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贾宝玉也语气泛着酸意道:“就是,这两天林妹妹她们都不找我玩了,每日就捧着侠客传,整日里说的也是蔷哥儿你。” 夹了粒花生米,霍去病淡淡笑道:“你们若是也多读些书学些文章,自然也能和我这般。” 一听这话,两人瞬间就拼命摇晃着脑袋,再也不提侠客传的事情了。 一杯清酒下肚,贾宝玉放下了手里的酒盅,刚要夹起一筷子菜,又忍不住开口问向霍去病:“蔷哥儿,看你这模样,是真的准备要准备读书科举入仕,去当官了?” 这位宝二爷的一张中秋满月脸上止不住的满是惋惜之色,似乎是极为可惜霍去病也要当了他眼中的国贼禄蠹。 霍去病侧眸看了一眼,心中觉得十分好笑,但面上不显,只是说道:“科举入仕如今已不在我的选择之内,我现在读书,也不过是为了修身养性,多长些见识罢了。” 薛蟠在一旁不住地点头说道:“确实,每次我老薛一看起书,总是能学到一些新的花样。” “说什么浑话!” 霍去病满头黑线,就连贾宝玉也差点把刚吃进去的酒菜给吐出来,他拍了拍胸口顺气,而后指着薛蟠说道:“薛大哥,我和蔷哥儿说的是什么书,你看的又是什么书!” 薛蟠撇了撇嘴,十分不屑道:“宝玉,我的那些书,你又不是没看过。” 宝玉顿时羞的满面通红,气的再也不去看薛蟠了。 不一会儿后,他又和霍去病说道:“去病,此前你和我说要行科举入仕的时候,我还十分心痛,觉得你也要和那些只顾钻研投机取巧的国贼禄蠹一般了,不曾想一段时日不见,你的一番话倒是颇得我意。” “只顾在八股文章上钻研的人,又如何能读懂书?即便是入了仕,也不过是一些被权财迷了心窍的蠢货罢了,只有如你我这般,为情为性读书的人,方能真正体会到圣人的道理。” 说罢,贾宝玉又激动地端起酒杯,要和霍去病饮酒。 霍去病呵呵一笑,遂端起酒盏和他碰了碰,接着一口饮尽杯中之物,说道:“只读书而不做事,自然是治理不好偌大一个大盛朝的,所作所为多是纸上谈兵之举,唯有亲自到地方去,才能知晓利害。” 贾宝玉闻言更加开心了,又举着杯子说道:“就是,只知道在学堂里读死书有什么用?人都要傻了,不如你我兄弟几人吟诗作对,陶冶情操。” “这番话,宝玉你可千万不要让政老爷听到了。” 对于宝玉的曲解,霍去病也没反对,只是顺着他的话笑了笑。 有些话,说一遍也就够了,再多说,只会惹人厌恶。 且这些日子以来,他也知道贾宝玉究竟是个什么性子了,人不像贾珍那般,是个坏心的,但自幼长于妇人之手,这男儿志气,终究是被消磨殆尽了。 与其说一些凭空让人生厌的话,不如到此打住。 将来宝玉还能过多久他心中的好日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贾宝玉连连摆手道:“定是不能让老爷知道的。” 听两人说些书啊字啊什么的,薛蟠一颗脑袋更加大了,不耐烦道:“宝玉,既然如此,要我说你也再去那族学了,我只是待了几天,就受不了老夫子念经了,不如你跟我每日去喝酒去,也省的我一个人闲出鸟来,到时候咱兄弟在那些小蹄子身上,好好学上一遭,保管你日后受用无穷。” 冯紫英作为一个有些本事的将门子弟,自然不会每日跟薛蟠瞎混,而宝玉和霍去病都在家,薛蟠一个人也是无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