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薛文龙的闷哼连着姑娘们的惊叫让风铃厢内一片狼藉。 眼瞅着冯紫英冲了上去,霍去病眉头微微蹙起。 刚说完此地乃是镇国公府的产业,如今就出了事,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只是冯紫英毕竟是刚刚还在推杯换盏的交情,霍去病无论如何也不能置人于不顾,当即便也跟了出去。 始一出门,便看见人高马大的冯紫英跟人在连廊中打了起来。 一眼观之,那几人皆身着华服,显然是某家的公子哥。 而在其后,众星拱月着的,却是一个眉眼阴翳的半大少年,与霍去病倒是年岁相仿。 在他身边,除了神情略显惊慌的清月外,还有两名气质端庄的美妇人,正殷勤献媚。 这些人许是争风吃醋惯了,身手也极为不俗,出手之间各种损招、阴招接二连三,丝毫没有下限。 然而这些下三滥的路数对付一般人还行,在真正的将门子弟面前,就都成了笑话。 只见冯紫英三拳两脚下去,这几人便都撑不住了,而他自己,只不过是衣衫被扯破了一道口子而已。 “说,你们几个都是哪一家的,报上名来!” 冯紫英对于京圈的规矩还是极为熟悉的,将几人制服后,望着那明显是领头人物的半大小子道。 那少年见自己这边的几人这般轻易就被放倒,神色当即不悦起来,呵斥道:“一帮子没用的东西!” 他也没有理会问话,只是用一双略显狭长的双目在冯紫英和霍去病之间打量。 等到身旁有人耳语后,这才用轻蔑的语气道: “原来是神武将军府的公子哥,这几下猴戏倒是耍的不错,不如给本殿下多卖弄几番?” 殿下? 闻言正欲发怒的冯紫英顿时怔住了面容,他虽侠义,但也不是莽夫。 整座神京城能用上这个词称呼自己的,无一不是皇室中人,可没几个好惹的。 眼下,楼上的动静已然吸引了不小的注意,众目睽睽之下,冯紫英面上阴晴不定,可最终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双手抱拳道: “大水冲了龙王庙,却不知是哪一位贵人?” 那少年似未听见,只是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清倌人的一缕发梢。 身边的狗腿子则耀武扬威地厉声道:“大胆,此乃忠顺王府的郡王殿下,尔等竟敢冲撞王驾?” 闻言霍去病顿时双目一凝,真是巧了,怎么偏偏就是和忠顺王府的人起了争执? 既然只是郡王爵位,那应该就是忠顺亲王的小儿子赵睿了。 就在这时,闻风而来的鸨母再也顾不得脸上掉落的脂粉,火急火燎地赶了上来。 一见到口鼻渗血的薛蟠以及躺倒在地的几名公子哥,顿时心中就叫苦连天。 怎么偏偏就是这位祖宗出了事? 只是她面上不显,一路小跑至那王子王孙跟前,满脸谄媚道: “殿下,可是有什么误会?诸位爷来此都是图个高兴,有什么话说开就好,千万不能搅了雅兴才是,您说对吧。” 言罢,她又看着冯紫英,目露讨好之色。 虽说在这少年王孙眼中,鸨母根本算不得人,但是她背后的镇国公府,却是一等一的,不能像对待冯紫英那般轻慢。 因此,赵睿淡淡道:“这是自然,只是有人出口不逊,本王手下略施小惩,想必也没什么不妥吧?” 那鸨母听罢,也只能点头称是,刚准备再开口缓和局面,却被赵睿身旁的一名公子哥摆手拦下。 赵睿自己则往前走了两步,直视着霍去病连同身后的贾宝玉,一脸玩味道: “听闻贾家有人作了首诗,惊得满堂喝彩,不知是哪一个?” 少年毫不掩饰的敌意被霍去病尽收眼底。 他本来还奇怪那清月既不是环春阁头牌,容貌也并非最出众,怎么就惹来了王子王孙争风吃醋。 眼下一切便都明了,这赵睿,分明就是冲着他,或者说贾家来的。 薛蟠想来也只是受到了无妄之灾。 这忠顺王府,就这么和贾家不对付? 霍去病心中连番思量,贾宝玉却没有这么多心思。 他向来只是人畜无害的在荣府搞些诗词歌会,此前最大的冲突也不过是荣府后花园那般斗嘴推攘,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再加上对方又是郡王身份,当即便慌了,将一双眼投向了霍去病。 赵睿只当是找到了正主,斜睨着霍去病:“听说贾家出了一个衔玉而生的公子,就是你?” 霍去病什么人、什么局面没有见过,眼前虽是郡王,但也丝毫不慌。 向前一步,他摇摇头,不卑不亢道:“某乃宁国府贾蔷,那首诗正是在下的拙作。” 这下轮到赵睿疑惑了,闹出那么大动静,他本来还以为正主就是颇有几分名头的贾宝玉,岂料是一个根本没听说过的人名? 他身边的狗腿子显然是个合格的,仔细打量了一番贾宝玉的满月脸后,连忙小声解释: “殿下,那贾蔷是宁国公一脉的正派玄孙,贾宝玉,应该是另外一个。” 霍去病原身也是十分正统,又整天跟着国公府的长房长孙贾蓉厮混,因此也不算无名之辈,故而被人道出情况。 啪! 赵睿将手中折扇合十,嘴角再度勾起。 既然一个是宁府玄孙,一个是荣府贵公子,那倒好,索性一起收拾了! “贾蔷?” 只见赵睿微微一笑,指着仍躺在地上哼唧的薛蟠道:“你可知对本王出言不逊,是什么罪名?” 霍去病心知对方来者不善,皱眉道: “郡王殿下想必是误会了,薛蟠只是酒后一时失言,误对几位公子说了几句浑话而已,如今人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