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哥儿,蔷哥儿,可算是找到你了。” 就在霍去病还了贾宝玉书籍,准备告辞之际,一个着轻裘宝带、美服华冠的少年却胡乱拨开下人们闯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拦在他面前。 “蓉哥儿,这是怎么了?” 霍去病看向来者问道,他是认得贾蓉的,就在一拳打了贾珍走出房门之后,正好看见被惊地瑟瑟发抖的“好兄弟”。 “蔷哥儿,可算是找到你了,来,快跟我回府里。”贾蓉喘了一口气,便准备拉着霍去病向宁国府赶。 霍去病自是不动声色的避开贾蓉,笑道:“蓉哥儿,既然我已经搬出了宁国府,也就不会再回去了,毕竟马上就十六了,也该自立门户了。” 心知肚明霍去病是什么意思的贾蓉闻言只能尴尬一笑,但一想到贾珍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瞬间他就心肝一颤。 他只能硬着头皮劝道:“蔷哥儿,老爷说了,以前的事情都是误会,等你回去后跟老爷喝上一顿酒,尽尽孝心,这东府里,还是有你一袭之地的。” 话说完,贾蓉已经觉得事情十拿八稳了。 毕竟这可是贾珍破天荒第一次见色起意才低的头,这蔷哥儿还不得感恩戴德? 闻言,一众小厮顿时庆幸起来,心道还好刚才没惹怒蔷二爷,不然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了。 霍去病哪里不知道贾蓉话里话外的意思,这贾珍果然贼心不死! 当即一声冷笑,他道:“我虽然还是宁国公的后人,但打上两辈开始算,也已经分家了,如今亦有了住所,却是不好再打扰你们。” 这话一出,众人连同贾蓉都愣住了,这蔷哥儿今天莫非是犯了癔症不成,居然拒绝了珍大爷? 唯有贾宝玉直听得眼中异彩连连,拍手道:“好一个高风亮节的蔷哥儿!” 这宝二爷自幼便读不惯四书五经,认为那是俗到极点的东西,向来也对做官发财一事嗤之以鼻。 因此听到霍去病这番话,只以为他是一个品性与样貌同样高洁之人。 晴雯也十分诧异地看了霍去病一眼,她本身也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此番更是对之前听到的种种传闻再次产生了怀疑。 贾蓉被贾宝玉的插嘴弄得十分尴尬,只能强笑道:“蔷哥儿,现在世道艰难,你一个人多有不便,若不仰仗着咱们国公府,恐怕日后难以谋生啊。” 霍去病淡淡摇头:“蓉哥儿,此事休要再提。” 被从前的跟班小弟多次拒绝,本就对其心生怨怼的贾蓉再也忍不住了,指着霍去病的鼻子道:“蔷哥儿,我好说歹说,你莫要被猪油蒙了心!” “你想怎样?”霍去病只是淡淡地瞥了贾蓉一眼,眸中沉凝如冰。 被霍去病直视,贾蓉当场就是心里一咯噔,他忽然想起了前几日霍去病打完贾珍出来的那一刻。 当时他只是望过去一眼,却只觉得心中砰砰直跳,好似那蔷哥儿随时都要过来把自己杀了一般! 贾蓉心中腾起的怒火立刻被眼神浇灭。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呐呐道:“日后若是老爷怪罪下来,你可不要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人群中气氛有些尴尬,薛蟠见状,便故意咳嗽了一声,试图换个话题,也算帮贾蓉下个台阶。 毕竟两人也一起喝过花酒,属于是狐朋狗友。 可薛大傻子却是对得起自己的外号,只见他指着贾蓉胸口的鞋印道:“蓉哥儿,不得了了,这是谁干的,哪个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国公府里的长房长孙?你且说出来,让哥哥我好生教训一顿。” 此话一出,贾蓉当即涨红了脸,就连贾宝玉,都忍不住掩面而笑。 身在贾府,他自然也听说过那位珍大爷的脾气,同时也对贾蓉的遭遇深表同情。 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对父亲贾政怕的要死。 “薛大哥,你别说了。”贾宝玉连忙向薛蟠使了一个眼色。 “啊?”薛蟠挠着硕大的脑袋,一脸不知所措。 这时贾蓉再也忍不住了,只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对着贾宝玉一拱手,便急忙走出了西府。 “宝玉,薛兄弟,我也就不多留了,暂且告退。” 既然不再认薛蟠的辈分,那也就直接喊贾宝玉名字了,不然真乱了套,霍去病准备回去,他很想知道,这贾珍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薛蟠急忙叫住了他:“蔷哥儿,都快晌午了,不如我请个东道,一块高乐去罢!” 还未待霍去病拒绝,远处只听有人笑声道:“哟哟哟,这是谁准备请东道来着,看来我是赶巧了。” 话音刚落,一大群莺莺燕燕并着为首一鬓发如银的老太太便走了过来。 其中开口者,打扮尤为瞩目,彩绣辉煌,恍若神仙妃子。 看着那位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且体格风骚的俏佳人,霍去病知道,这定是书中所言的凤辣子王熙凤无疑了。 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这形象倒是贴切的紧,霍去病暗自道。 想来,那老太太便是贾母了。 “老祖宗。” 一见到贾母,贾宝玉立刻便跑了过去,对其请安问好,一副乖巧模样。 贾母抚摸着贾宝玉的后脑勺,笑呵呵道:“我的宝玉,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这边有人发生了打斗,还见了血?” 霍去病一听便知,肯定是有人跑去通风报信了,所以这一众人才草草结束了赏花回来,不然若是只得知见了血,这位老太君定不会如此冷静。 毕竟,贾宝玉可是她真正的命根子。 “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