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莫洛托夫鸡尾酒。
把布条塞到酒精瓶或者其它可燃物之中,利用玻璃的易碎性制造弹药,只需要点燃布条,然后将其扔出,让那玻璃瓶破碎,其中的液体带着火焰一同绽放,就像是一朵花,一朵绽放出来的花,那花的颜色是如此耀眼,如此美丽。
如此危险。
一根金属质地的棍棒。
金属填充的内部,金属灌注的核心,最为纯粹的坚硬和力量,握住把手,挥舞,将那一根棍棒砸向那些肉体,砸断骨骼,砸断肢体,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冷静和理智的时候,暴力冲突就成为了解决事件的唯一方法。
使用工具,这是人自古以来就学会的技能,在面对不同的情况的时候,就要使用不同的工具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比如,一幅图画。
——在按下那个符号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倒退了一步。
楊木很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在她的手触碰到那一个符号的时候,一切都向后倒退了一点,她和地面之间的距离变长了,她回到了刚刚被推出阶梯时候的高度,那一个扼住自己脖颈的手也松了一些力,一切都好像向后退了一点。
除去她手中的那一个符号,那一个被她扯下来的符号,此时,那个符号依旧在她的手中,被那线条紧密连接,楊木感受着自己落下的速度,感受着那些因为下落而出现的风,她闭上眼,然后睁开,这一个短暂的时间,她确定了这一个符号带给她的是什么。
撤回。
这是一个类似于‘撤回’的符号,作用正如它的名字,撤回的符号就是用来倒退某一个节点,退回到某一个节点,但这个撤回应该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几秒的时间能够做到多少事?这将会取决于她下一个尝试。
她再一次触碰了那个符号。
这一次,她平稳地站在地上,站在那些阶梯上,一切都是这么寂静,这么平和,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她的臆想,只有她手中仍然握着的那一根线条,还有线条上连接起来的符号在告诉她,刚才经历的一切都并非虚假。
她将管子放入口中,补充了一点嘴里的污染,现在,她能够抓住那个线条,能够触及到那个符号,都是因为污染让她的身体能够接触到那些事物,如果口中的污染被吐掉的话,她或许就无法继续抓住那一些线条了。
现在,时间并没有给她多少用于思考和等待。
刚才扼住她脖颈的东西是从那一棵树之中穿出来的,换而言之,那个存在位于树干之中,她看向身侧——她还保留着刚才的记忆,她无法确定那一个东西是不是和她一样,也保留着撤回之前的记忆,如果确实保留了,那就意味着,对方知道她现在具有‘撤回’的力量了。
楊木开始奔跑。
用一种和刚才的步行截然不同的速度,她并不是很清楚地记得那一个东西具体是在哪一个部分出现的,因为速度太快了,所以,她先要确定这一点,确定对方在什么地方,她将罐子护在自己的左侧,只要撤回的这个力量能够继续使用,罐子是否会被损毁就并不重要了。
她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证明了撤回这个符号并不需要等待,只需要她触及了那个符号,她就能够将此时的一切撤回到一小段的时间之前,接下来,她需要判断这个撤回可以退回到多久之前。
——叮。
又是那个声音,树干被某一种力量撕扯开来,某一个东西朝着她冲过来,这一次,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在眼角的余光看见树干的裂纹的时候,她就猛地停顿了下来,她将罐子伫立在地上,强迫自己的身体在移动之中停下,紧接着,她抓住了罐子,朝着那一个黑色的物体挥舞了过去。
蛮力。
把罐子当做是一个铁棒,那么现在,这罐子就是属于她的武器,罐子之中的污浊物还没有顺着喉管流入到身体之中,换而言之,她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到达那种超出人类认知的活动,她想要看清楚……她需要看清楚,看清楚从树干之中冲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看清楚到底是谁在阻止她的离开。
砰。
罐子砸在了什么东西之上,但并没有多少的用处,那是一个远超出她的力量,在那一股力量和罐子触碰的瞬间,她就几乎无法抓住罐子本身,而也是在这一刻,楊木知道,她无法通过‘力量’本身来抗衡这个东西。
没关系,她在脑海之中数着数,她还在计数,计算着每一个数字,每一个以秒为单位的时间点,她需要知道撤回的时间是多少,知道了这个时间的间隔,她才能够判断出来自己的下一步需要做什么。
——她再一次触碰了符号。
撤回到数秒之前,她看着自己所踩着的阶梯,还有不远处那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树干……五秒,大概是五秒左右,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五秒的时间并不足以做多少实际上有用的事情,而对于楊木,对于现在的楊木来说,五秒钟足够了。
一。
她提起罐子,搭在肩膀上,她向前迈出一步,然后行走,她在看着树干的变化,那一个从树干之中冲出来的东西是否还会在同一个地方冲出来,如果是,那就意味着对方要么被拘束在那个位置,要么就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