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星·纽加哥】
【二零二二年十二月一日·下午】
对于娅瑟·汉弗雷斯来说,今天是很平淡的一天,起码现在,老汉弗雷斯先生终于是平静了下来,这位汉弗雷斯家族的族长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失去了一个中年人应该有的一切精气神,往日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品尝下午茶,在到达五十岁这个年纪之后,老汉弗雷斯先生就养成了喝下午茶的习惯。
老汉弗雷斯先生会在汉弗雷斯家的宅邸的庭园放一张小桌子,铺上白色的桌布,径直的架子碟分为了三层,里面放好一些精致的食物,一旁是擦拭用的手帕,和一盒雪茄,老汉弗雷斯并不像那些贵妇人一样需要几个人凑在一起聊些话题,他只会独处,从书房里面挑选一本书,不管是否曾经阅读过,然后就这么坐在庭园里面,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相比起别的家族族长,老汉弗雷斯可以说是十分悠闲,汉弗雷斯家族本就不参加到任何家族之中的斗争之中,它只是默默维持着一个恒定的运转,稳定输出着医药科技人才和新的实验成果,汉弗雷斯家族在纽加哥的动静并不多,也不大,但是它的存在却不容忽视,每一次汉弗雷斯家族宣布新的成果的时候,总能够在一天的纽加哥日报的头条停留几日。
老汉弗雷斯先生会坐在那木匠手工制作出来的椅子,完美地贴合他的身躯,叼着那一根雪茄,然后看一个下午的书,那些书籍的内容各不相同,有时候是深奥的专业书籍,有时候只是某个作家写出来的小说,有的时候甚至是给小孩子看的童话故事,对于老汉弗雷斯先生而言,阅读只是一种兴趣爱好,书籍的内容并不重要,或者说,不论书籍的内容是什么,老汉弗雷斯先生都能够看进去,不论讲的是什么,那都是一种知识,每一本书都代表着作者想要表达的一切,对于老汉弗雷斯先生来说,这就是有意义的。
只可惜现在的老汉弗雷斯先生已经没有拿着书了,也没有甜品,也没有茶,雪茄也不见,就连那一张桌子都没有拿出来,他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仍由那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这时候有人经过,可能很难把这个男人和汉弗雷斯家族族长这个称呼联系在一起,毕竟这样一个颓然男人,可没有一家之主应有的威严。
娅瑟没有上前,她静静地站在老汉弗雷斯的身后,她的站姿挺拔,笔直,她也没有去询问老汉弗雷斯先生任何事情,在她的印象之中,老汉弗雷斯先生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据说,哪怕是在当初夫人逝世的时候,老汉弗雷斯都没有流露出悲伤,他的职责让他不能够被这些情绪影响太多,那个时候的汉弗雷斯家族并不如现在这样稳定,他必须站起来,直到汉弗雷斯这个姓氏在纽加哥能够站稳脚跟。
娅瑟知道,老汉弗雷斯现在这样除了对女儿的怀念之外,更是一场戏,他在让整个纽加哥关注他的人看见他的一蹶不振,让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男人在女儿失踪之后已经失去了斗志,娅瑟并不清楚老汉弗雷斯先生这么做的目的,但是,在这种时候,那些平日里藏起来的、想要对汉弗雷斯家族动手的人,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娅瑟。”老汉弗雷斯先生呢喃道。
“先生,我在。”
“现在还有多少人在看着我?”
“现在的话,休伯伦家族一个人,切拉斯家族两人,卡尔纳家族一个人,不过这几个人离这里都有一段距离,所以只能够看见我们的大致轮廓,曼德雷斯、格林沃尔、德勒尔和科芬目前没有探子。”
“比我想象中的要少,那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能够沉住气,哪怕已经过去五六个月了,他们依旧不放心,这些年过去,他们反而失去了曾经的锐气……呵。”
“您说的是。”
“娅瑟,最近有什么发现吗?”老汉弗雷斯先生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他的声音有一种岁月的温柔,不论是谁听见他的话语,都会觉得自己在和一位睿智的老人交流,提不起任何戒备,“不论什么事情都可以。”
“不久之前,第二医院外,邦尼·科芬先生乘坐的小车发生了爆炸,包括司机在内有三人死亡,科芬先生受了伤,不过没有大碍,根据科芬先生的说法,他在意识到车辆出现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跳车了,但还是遭受到了波及。”说到这里,娅瑟停顿了一下,“雪去收集一些现场资料,现在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提前跳车,呵,科芬还是这么不会说谎,他是这样,他的那个父亲也是这样,娅瑟,当你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应该是让所有人看不见你做这件事,或者说,让所有人看见是另一个人做的这件事,不要显露出你本身的目的,你必须得有一些秘密,不论是对雪,还是丽,还是我。”
“我无法对您隐瞒,先生。”
“这就是你不如雪的一点,娅瑟,你太过于保守了,家族的观念让你无法对我有任何逆反,可是娅瑟,家族并不能够永远流传,和我们隔着海洋的那个名为九州的国家,他们曾经还有一种名为皇朝的存在,你很难理解,一整个国家都以一个人为首的制度,但这种制度在那个国家延续了上千年,只不过每一个皇朝都不久远,每隔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