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翊的提议很有参考价值,若绳技只出现一次,还能说是有人以秘法在戏耍那位县令。
但假设偷桃故事不是篡改广化记而成,便出现了一个核心问题,那便是生活状态。
第一位戏耍县令者,符合艺高人胆大的潇洒形象,第二对父子就显得颇为窘迫了。
他们在掌握高超技法的同时,竟然靠卖艺为生。
这就不对了,有这本事还生活清贫,不是手段单一,便是路径依赖。
“这宁安县值得一查,若那绳技为传承技法当事出有因。”
“周兄说的对,修习技法当有财与闲支持。
若为生活奔波,这两者都极为难得,更何况是两者共求了。”
周元虽然采纳了杜翊的提议,但这种假设还存在一个致命漏洞。
那就是什么样的卖艺汉子能攻伐秘境,再从中收获技能。
别说一个正常人了,就算一群正常人也行不通,至少需要一队不惧血战的精锐甲士,才够得着刷低级秘境的门槛。
毕竟就算是1级副本,大概率也会有位3级boss防守。
总不能卖艺汉子的祖上,也有祝公那般运气。
但祝公可是只有竹君之位,并没有拿到什么秘境宝箱与技法。
“杜兄,你说有普通百姓能攻略的秘境吗?”
“不知,就算有应该也十分罕见。
否则一座几乎没有开发成本的宝藏,早该作为特殊案例名扬天下了。”
杜翊也知道自己的提议有很大漏洞,但那道通天麻绳实在太可疑了。
他相信其他探秘使发现不了异常,是因为他们气运平平。
但周元不一样,只要真有异常存在,他多半便能发现端倪,就像这次的竹乡探秘一样,千载谜题一朝解。
“杜兄,你去通知护卫队集合,我去向岐王殿下辞行。
我们休息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不管宁安县有无异常,都该带他们出去散散心了。
否则整日埋于文房苦读,早晚会心烦意乱、难以维持。”
当得知能脱离文案库、正式行动时,多日以来早已心力交瘁的勋贵子弟们,立刻振奋起来。
他们一个个跑回自己的房间,收拾武器、穿戴甲胄,做好随时出战的准备。
至于宁安县到底有无异常,那是该周校尉考虑的问题,他们只需要跟随前往便好。
储君岐王那边则交代周元警惕星宿宗的嫁梦术,又给他配了位45级的魏百将后才放行。
如此一来,休息半月的探秘队再次出发,唯一的变化就是小队人数更多了,整体实力也更强了。
哒哒哒······
疾驰的马蹄声远离竹乡,向着宁安县的方向远去。
一路上的各个乡镇望见骑队打着羽林校尉周的旗号,纷纷翘首以盼。
期望周元这位新元武魁也去他们镇上小住几日,顺便帮他们也找出一处秘境。
但他们的期望终究落空了,那面羽林将旗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出了西岭县向京城东侧奔去。
离开县道后,人流逐渐多了起来,但羽林军的名号依旧好用。
官道上的商队与豪族大户的马队,甚至是朝廷官吏出游的车队,都下意识让开道路。
等他们反应过来,羽林校尉周的旗号,可能属于那位竹乡县子、新元榜魁时,羽林骑早已远去。
不过这也没什么,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周元虽然走了,他们却还能追过去。
“调转方向,跟着那队羽林骑,我们去看看周校尉欲往何处。”
“父亲跟着周校尉作甚,我们又和他说不上话。”
“笨死你得了,周校尉探秘之能名震京城,只要他常驻的地方,田宅府院必然大涨。
我们跟过去先买上一些,等价格涨起来再卖,岂不是白得一大笔钱财。”
想趁机赚一笔的人不少,致使繁忙的官道出现了一股逆流,有的追着羽林骑前进,有的快速赶回京城通知主家。
正常情况下监视羽林军是大罪,但这是在路上遇到的,谁也不好拿他们的不是。
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向着宁安县前进的人越来越多。
“校尉大人,要不要通知周边县兵驱散人群。”
“随他们去吧,官道四通八达,咱们还能管他们去往何处经商不成。”
当周元一行人抵达宁安县时,宁安县的县令、县丞,已经率领一众县中官僚立于城门处等待了。
“周校尉大驾光临,使我宁安县蓬荜生辉,请入城休息,城中百姓皆盼着校尉大人能多住几日。”
宁安县令是一位四十余岁的微胖文士,看到周元翻身下马后,圆脸都快笑出花来了。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
谁能料到本来治理成绩平平无奇的他,还能交上如此大运。
这机会要是抓好,说不得他就不用做宁安县令了,不升到京城,也该下放升升职位。
“县尊如何知道我等要来,难不成城中有异、胸有成竹。”
“校尉大人就不要取笑下官了,唤我一声张县令便好,万万当不得县尊之名。
我之所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