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重瑰稳住身子,一手扶住沈灵隽,笑道:“我知道沈夫人会高兴,但如此热情主动,倒是令人意外……”
“我没有!不准再说了!”
沈灵隽炸着毛,就跟碰到了滚烫的火炭一样,再也不敢去推他了,赶紧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但墨重瑰哪容她就这么离开,仍然桎梏着她,丝毫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气息逼面而来,笼罩了她整个人,沈灵隽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放开!快放开!……”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的时候,门帘一响,秦见曦从外面进来了。
“娘,你今天有见到燕蛾姐姐吗?……”
秦见曦一抬头,就看见她义父和她亲娘正在窗户那里,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秦见曦:“……!”
又一低头,看见两人脚下的地毯上,散落满了不可描述的书本,以及不可描述的雕刻作品。
秦见曦:“……!!!”
她都看到了什么啊啊啊啊啊!
秦见曦傻眼了,沈灵隽和墨重瑰也傻眼了:“……”
双方都僵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地对视。
房间里的气氛,一半暧昧而荒唐,一半凝固到接近永恒的死亡。
这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维持了像是好几个世纪,秦见曦才不敢置信地,颤颤巍巍地,惊恐万分地弱弱开口问道:
“你们……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沈灵隽:“……”
她感觉她裂开了,裂成了足足十七八瓣,摆一摆就能当果盘端上来的那种。
沈灵隽抓狂地:“不是!曦儿你听我说!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秦见曦:“我不听我不听!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满地的小黄书和情趣雕刻都是怎么回事!你们俩又在干什么!”
沈灵隽:“……”
这让她怎么解释!
沈灵隽崩溃地看向墨重瑰:“你干的好事!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让我怎么跟我的女儿交代!”
墨重瑰就算脸皮再厚,在自己六岁的女儿面前,终归也是有几分尴尬的。
咳了一声,组织了半天语言,才郑重其事地道:“我跟你娘不是随便玩玩的,上次我就说过了,我会娶她。”
沈灵隽:“……”
不是,谁让你这样解释的!
她头大如斗,再次把墨重瑰往窗户外面推:“走走走!你给我赶紧走!”
尽搁这儿火上浇油!
墨重瑰本来也有些不好意思面对秦见曦,没有再赖在这里,这次总算是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沈灵隽和秦见曦这对母女。
但这时候,秦见曦像母,沈灵隽倒是像女。
秦见曦拉过一把椅子,在沈灵隽面前坐下来。
六岁的小姑娘家家,坐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架势,活像是个操碎了心的老母亲,对着自己快要被黄毛拐跑的独生女儿,打算进行一番彻夜长谈。
秦见曦一脸认真地问沈灵隽:“娘,你真的想嫁给义父吗?”
沈灵隽有种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没有!我不想再嫁了!”
秦见曦用一种“我觉得你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啊”的眼神望着她。
语重心长地道:“娘,你还这么年轻,我跟哥哥都不觉得你真的要一辈子守寡,碰到合适的男人,完全可以发展第二春的……不,对你来说就是第一春,你之前根本都没体验过。人年轻时不谈一两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到老了岂不是遗憾?”
沈灵隽:“……”
秦见曦继续深思熟虑地继续分析:“如果娘真的喜欢义父,也不是不行,义父其他各方面都挺好的,但就是……是个宦官。嫁给一个宦官,还是跟嫁给正常男人有着本质上区别的,所以娘一定要考虑清楚,做好这个心理建设。”
沈灵隽:“……”
秦见曦最后深沉地叹了一口气:“我个人来说,是不建议娘嫁给义父的,毕竟是不健全的婚姻,太容易出问题了。觉得寂寞的话,要不,娘可以试着接触接触更多其他的男人?”
“……”
沈灵隽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冲着秦见曦咆哮起来:
“我都说了我不会再嫁了!哪个男人都不嫁!……你快给我去睡觉!不然我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这世界到底是有多癫,要让她在这里听着她六岁的女儿给她提人生建议,让她去接触接触更多的男人!
沈灵隽满屋子转圈,想找戒尺在哪里,秦见曦一见情况不妙,赶紧起身跑了。
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喊:“娘,你不想嫁人可以理解,但需求还是要解决的。不行咱就换个思路,外头年轻俊美的小奶狗那么多,你买一个回来养在侯府里也行……”
沈灵隽没找到戒尺,手里拿着一把鸡毛掸子追出来,秦见曦早就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沈灵隽头上顶着一根鸡毛,在那里气得直喘。
她这是养了一个什么女儿!
知道秦见曦早熟,不像是一般的小女娃儿,但也没想到早熟到这个地步!
别说孩子了,成年人都没有她这样的!
沈灵隽头疼欲裂地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