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绢已经知道柳曼曼被拆穿医术不精而遭皇帝贬斥的事情,不过她为了气柳曼曼,还是故意问了一句:
“侯爷,柳夫人就有丹心神医之名,让她给您看看岂不是更好,怎么还要去外面请大夫?”
秦少泽冷笑了一声:“她算什么丹心神医,她的医术其实根本就不行,让她看只会误事!”
他自己受了羞辱,这时候就也只想尽情地羞辱伤害别人,好像这样就能让他感觉好受一些。
反正柳曼曼是他的平妻,而且还在挤破头地争夺他的宠爱,他拿柳曼曼来当出气筒,又不会有什么后果。
柳曼曼在一旁,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秦少泽。
他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揭她最大的伤疤?
姚素绢看见柳曼曼的反应,心里暗暗幸灾乐祸,还不罢休,继续故作惊讶地追问道:“曼姐姐的医术不是最厉害了吗?怎么会不行?”
秦少泽直截了当地说:“那都是她吹嘘出来的,皇上慧眼,拆穿了她其实就是不学无术,她丹心神医的称号都已经被皇上撤了!”
柳曼曼眼里蓄满了泪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终于实在是受不了,呜咽一声哭了出来,转身跑走了。
秦少泽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阵些微的快意。
谁让她这么没眼力见,在他这么倒霉的时候,还办什么宴席要给他庆祝!
平白惹人厌烦,活该!
沈灵隽全程在旁边看热闹。
可惜了,秦少泽活着回来了,看上去没受什么重伤,也没缺胳膊少腿。
不过,身体上没受伤,心理上貌似出问题了。
啧啧,昔日号称对柳曼曼情比金坚,现在却把人当草芥一样地践踏伤害。
看来这秦少泽受到的打击不小啊!
姚素绢赶走了柳曼曼,自己派人去请蒋大夫,很快就请来了。
秦少泽让其他所有人都退下,蒋大夫给秦少泽一边诊脉,一边眉头紧皱。
秦少泽一颗心悬在喉咙口,紧张地问道:“蒋老先生,我的身体是出了什么问题?”
蒋大夫绞尽脑汁地思索了半天,实在是看不出来,最后不得不惭愧道:
“老朽医术不精,只知道侯爷目前脉象紊乱,全无章法,老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脉象,无法判断侯爷是得了什么怪病。现在侯爷身体虚弱,使不得力,还是以静养为上,养一段时间,再看是否有好转。”
秦少泽急道:“这到底需要养多长时间?那我还能动武吗?”
蒋大夫摇头:“老朽也说不好,但侯爷这个状况,是千万不能再动武了,就像那已有裂痕的薄胎瓷器一样,再一动,怕是就会四分五裂,再无挽回的可能。或者侯爷也可以请医术更精湛的高人再来看看,说不定还有转机。”
秦少泽全身一片冰凉,眼前直发黑。
蒋大夫这话,几乎就等于是给他判了死刑。
他的武功废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作为一个将领,不能再上战场打仗!
那些在战场上受伤残疾的将士,尚且还能得到朝廷的抚恤和百姓的爱戴,毕竟他们是为了保家护国而做出了牺牲。
可他现在没有立下任何功劳!
去剿匪这么容易的任务,不但一个匪徒没杀,还一上阵就被抓了去,受尽羞辱,丢了朝廷的颜面。
这时候如果再被外界得知,他武功废了,皇帝肯定会干脆卸了他的将军之位。
一个比书生还文弱无力的将军,如何领兵上阵打仗?
他也不能再请别的大夫来看了,知道的人越多,传出去的可能性就越大。
京都能比大名鼎鼎的蒋老大夫医术更高的,基本都在太医院内,他哪里敢请太医来看?岂不是就等于是让皇帝知道了?
秦少泽全身发软,无力地对蒋大夫说:“多谢蒋老先生,请您务必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对外说起我的情况。”
说着,给了蒋大夫双倍的诊费。
蒋大夫道:“侯爷放心,老朽在京都给达官贵人们看病几十年了,知道规矩,不会往外说一个字的。”
送走了蒋大夫后,姚素绢进来,温柔地问秦少泽:“侯爷,蒋大夫怎么说?”
秦少泽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勉强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就是早年间上战场留下的旧伤复发了,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没事。”
姚素绢信以为真,恭维并安慰了他一番,就伺候他睡下休息了。
秦少泽一夜没睡,第二天起来,发现他剿匪出师不利还被抓受辱的事情,已经满京都传遍了!
这本来倒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有好多个匪徒都被活捉了,抓回去一审,就什么都知道了。
但这对朝廷来说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怎么会传开得这么快!
秦少泽被皇帝宣进宫,路上到处听见别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听说永宁侯带了一队精兵去剿匪,居然刚一上阵,就摔下马来,被匪徒给抓过去当人质了!”
“差点害得那帮匪徒逃跑了!还好墨督主路过,去挑了人家一整个寨子!”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