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曼轻嗤了一声,丝毫也不慌张。
“好啊。”她坦坦荡荡地道,“我行得正坐得端,要搜身也好,干什么也好,尽管来查!”
她有空间,东西都在里面,就算把她全身上下脱得干干净净地来搜,她都半点不带怕的!
皇帝皱着眉,派了两个嬷嬷,真的把柳曼曼带到内室去搜身。
半晌后,两个嬷嬷出来,对皇帝摇了摇头,示意什么也没有搜到。
柳曼曼身上没有任何春景香粉末的痕迹,也没有能够装药的容器。
长信宫刚才已经被搜了个底朝天,她不可能把容器偷偷扔在长信宫,身上也没有,那她就没法随身携带春景香,总不可能全程在手里捏着一撮粉末进来吧?
柳曼曼也整理好衣服出来了,比刚才更加底气十足。
“沈夫人,看到了吗?我是清清白白的,什么时候陷害过你?”
柳曼曼说着,转向皇帝。
“皇上,沈夫人自己做出这样的龌蹉事,暴露了,就甩到别人头上,还污蔑别人陷害她,罪加一等,您一定要从重处置她!”
静嫔被吓坏了。
在宫里多年,她很清楚,皇宫不是刑部大理寺,皇帝没有那么时间精力去彻查每一桩冤假错案。
事情查到这个份上,通常就已经是到头了,除非她们能拿出确切的证据自证清白,否则就没有什么翻盘的机会了!
臣妇勾引皇帝,那可是死罪!
为了维护皇帝的名声,基本都是一条白绫或者一碗毒药下去,对外就说是暴毙。
静嫔拼命地对着皇帝磕头:“皇上!灵隽一定是被冤枉的!求皇上开恩!”
皇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褚皇后还在边上添油加醋:“皇上,臣妾知道您可能是对沈家女儿于心不忍,但这件事情一定要秉公处理,否则若是人人都来对皇上用这等肮脏手段,那得成什么样子?”
皇帝叹了口气。
他知道褚皇后说得没错。
沈灵隽刚才也已经把沾了春景香粉末的外衣换掉了,暂时先披了件宫袍,跪在那里。
这时她脸色发白,抬头看向皇帝,脑海中还在飞快地想着破解这个局面的对策。
柳曼曼到底是怎么做到把春景香带进皇宫,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出来撒在她身上,而不被人搜出任何问题的?
上次的祛邪粥投毒事件,柳曼曼也有点奇怪,她后面为自己辩解的时候,直接就从身上抓了一大把说叫阿莫西林的药粉出来。
沈灵隽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柳曼曼身上也是没有任何容器的,连个纸包也没有,好像就是直接从怀里掏出来的那一大把药粉。
但这是不合理的,谁也不可能把药粉直接揣怀里。
柳曼曼一定有一种特别的手段……
沈灵隽觉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脑子在飞快运转的声音。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皇帝张开口,正要宣布对沈灵隽的处置,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是墨重瑰。
他向来都是这样的,在后宫到处来去自如,就跟在自己家一样,甚至皇帝在这里,都不需要提前通报。
墨重瑰看了一眼气氛紧张的众人,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沈灵隽,又转向皇帝,似是随口问道:
“皇上,这是出什么事情了?我刚才在外面好像听见说,有人对皇上用肮脏手段?”
皇帝有些尴尬,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永宁侯府的沈夫人,在自己身上撒了春景香……”
皇帝对墨重瑰极为宠信,对他向来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墨重瑰听到这里就微一挑眉,插话了:“春景香?”
皇帝见他神色有异,问道:“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墨重瑰笑道:“没有,这倒也不是什么肮脏手段,只是个误会罢了。沈夫人身上的春景香,应该是我的人不小心撒到她身上的。”
他指了指跟他而来的叶怀迟:“司礼监在宫里搜到一包前朝留下来的春景香,叶公公准备带出宫外去,路上遇到沈夫人,装那春景香的旧纸袋破了,粉末不小心撒了出来,想必是沾到沈夫人身上了。她是女子,所以没感觉到异样。”
皇帝恍然:“朕就觉得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皇帝对墨重瑰向来是说什么就信什么,再说,他自己本来也不太相信沈灵隽会干这种事,太违和了。
墨重瑰给他个台阶,他当然马上就下。
皇帝对沈灵隽道:“既然只是一个误会,那你就起来吧,以后多注意着些。”
柳曼曼在旁边,看着沈灵隽眼看就要被处置,临了却竟然化险为夷,逃过一劫,她的脸都要气歪了。
这是怎么回事!墨重瑰为什么会帮沈灵隽撒谎脱罪!
柳曼曼实在是不甘心,一个没忍住,插话道:“皇上,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墨重瑰冷冰冰地打断了。
“你这是在质疑本座说的话?”
柳曼曼整个人顿时一激灵,这才悚然想起来,墨重瑰是她得罪不起的!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皇帝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