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曼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开始时还能为了秦少泽的宠爱而强忍着,后面时间长了,实在是受不了,就爆发了。
秦老太太一大清早让她端茶过来,还嫌茶水太烫的时候,她忍无可忍,一把将茶碗狠狠砸在了地上。
“不喝拉倒!老娘不伺候了!这辈子就没见过屁事这么多的!还真把我当软柿子捏,谁爱伺候谁伺候去吧!”
秦老太太没想到柳曼曼还这么横,顿时勃然大怒,要不是她现在偏瘫在床,早就暴跳如雷了!
“好啊!不想伺候是吧?你一个投毒犯,让你待在侯府就算不错了,还不给我夹着尾巴做人,我这就让秦少泽休了你!把你扫地出门!我还要在外面说你是个心如蛇蝎的泼妇,看你顶着这名声,以后怎么办!”
柳曼曼也大怒:“秦少泽才不会为了你这个老妖婆不要我!你现在能在这里大放厥词,还不是因为我开的药,我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再叽叽歪歪,信不信我停了你的药,让你闭嘴消停!”
两个女人都是战斗力十足,一吵起来,惊天动地,连屋顶都差点被掀翻。
秦老太太毕竟在身体上处于劣势,很快就落了下风,被柳曼曼气得全身发抖,手脚痉挛,大有又要再一次中风的节奏。
秦少泽闻声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秦老太太哆哆嗦嗦地用那只能动的手指着柳曼曼,额头上和手上青筋涨起,眼歪嘴斜,蠕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好像下一秒就能被活活气死过去。
秦少泽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前去:“母亲!”
秦老太太这时正好一口气喘上来,终于能开口说话,嗷地一下哭了出来。
“儿啊!你这个媳妇是要逼死我啊!她不但不愿意给我伺疾,还对我口出恶言,又是辱骂又是威胁!……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秦家怎么娶的都是这种毒妇恶妇!”
说着,越发的捶胸顿足,哭天喊地。
“我现在反正也是个老废物了,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当我是个烦人的累赘,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死算了!”
一边哭,一边颤颤巍巍地撑起身来,就要往床头上撞。
秦少泽赶紧扶住她:“母亲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嫌弃您!您可千万不能有做傻事的念头!”
一转头,又对柳曼曼怒声呵斥:“让你来伺疾,你怎么照顾母亲的,把人气成了这样!她是你的婆母,你如此忤逆不孝,不敬尊长,还配当这个侯府夫人吗?”
这时候在秦少泽眼里,秦老太太是弱势的一边,他对柳曼曼的宠爱又不复从前,所以他想都没想就偏向了秦老太太。
柳曼曼顿时就红了眼眶。
委屈到极点,也针锋相对地嚷嚷起来:“你知道她是怎么刁难我磋磨我的吗!你那么心疼你妈,自己去伺候啊!你还不是伺候了三天就跑了!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就推给我,骂我的时候倒是理直气壮,你是怎么好意思的!”
柳曼曼这时候心里是真的愤懑不平,最近竭尽全力装出来的温柔小意,统统都被她抛脑后去了!
“……”
秦少泽被她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的确是不想伺候秦老太太,才把这个任务推给柳曼曼的,但柳曼曼怎么能当着秦老太太的面,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让他颜面何在!
秦少泽急赤白脸地道:“我让你来伺疾是因为我在演武场有职务!我是男人,这整个永宁侯府是由我撑着的,你让我丢下前途不管,天天守在家里,而你一个无所事事的后宅女人,反倒是闲着什么都不用做?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在这时,姚素绢来了。
这种大好时机,她自然是要来火上浇油的。
姚素绢一副脸色苍白,柔柔弱弱的样子,由一个丫鬟搀扶着,艰难地走了进来。
“侯爷,曼姐姐,你们别吵了,我来给老太太伺疾吧……咳咳……”
说着,她就虚弱地咳嗽起来。
秦少泽连忙上去扶她:“我知道你懂事,但你自己都是个病人,还怎么给别人伺疾,这里不用你担心,你快回去休息吧。”
柳曼曼冷笑:“也就你看不出来,她就是装病!不想给老太太伺疾,故意装成这个样子的!”
姚素绢一听这话,顿时委屈得泪水涟涟:“侯爷,我不是……”
秦少泽对柳曼曼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自己不孝顺婆母,别把旁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秦老太太望着这乌烟瘴气吵来吵去的三个人,只觉得脑袋里面嗡嗡作响,一阵阵的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她瘫痪不起,儿子、儿媳、妾室,都在互相推诿,没有一个人愿意伺候她!
这时候,她突然分外地想念以前的沈灵隽。
沈灵隽嫁进来后的那三年,尽心尽力地伺候她,她有一点不舒服,沈灵隽都是衣不解带,侍奉床前,端茶送水,没有丝毫怨言,连一点不耐烦都没有过。
可现在,沈灵隽是连看都不会来看她一眼了。
秦老太太现在是万般的后悔当初让柳曼曼进门。
要是没有柳曼曼,沈灵隽就不会跟他们闹得这么厉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