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霞院闹得鸡飞狗跳,惊动了整个永宁侯府。
沈灵隽不方便亲自过去看热闹,但满府下人们疯传得沸沸扬扬,比现场还要精彩几分。
据说是秦少泽和柳曼曼大吵了一架,吵得天翻地覆,秦少泽被柳曼曼砸破了头,要赶柳曼曼出侯府。
粉蝶听得有些疑惑:“夫人,真的是柳氏干的吗?”
沈灵隽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柳氏不是那种人。”
虽然柳曼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沈灵隽感觉,她没有狠辣到这个地步。
秦老太太更有可能性。
她当初那么体贴周到地侍奉了秦老太太三年,而秦老太太为了吞她的嫁妆,能轻描淡写地说出要她消失,就可见这老东西是多么冷血无情,凉薄狠毒。
能对自己的亲孙子下手,也没什么奇怪。
粉蝶啊了一声:“那……夫人您都能看出来,侯爷看不出来吗?”
沈灵隽笑笑:“他可能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挑了个软柿子捏罢了。”
不管怎么样,柳曼曼都够可悲的。
如果秦少泽真认为是她干的,那她所谓真心相爱了三年多的枕边人,对她没有一丝信任,竟然还没有沈灵隽这个敌对关系的女人了解她;
如果秦少泽不认为是她干的,还去找她吵架,那她爱的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不管现实是非黑白,只欺负他能欺负的人。
沈灵隽又对红蜻说:“以后帮我多盯着点寿安院那边的动静,老太太这次逃过一劫,只怕不会死心,不会善罢甘休的。”
……
寿安院。
秦老太太听着瑞珠报过来的蔚霞院那边的动静,心有余悸。
“老太太,现在柳夫人已经收拾东西,真的离开侯府了,还放话说她不会再回来。”
秦老太太暗地里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秦少泽跟柳曼曼吵成这样,那说明应该就是怀疑到了柳曼曼身上。
这次她真的是被吓得不轻。
她让人去外面找了个混混进来,想着把秦初曜吓出心疾发作,说不定就能让他没命了。
而且没人会怀疑,毕竟小孩子胆小,大晚上的在花园里会被吓到很正常,秦初曜又本身就有心疾,比一般孩子更脆弱。
没想到那侯老三没吓到人,居然还被毒蛇给咬死了。
不过也多亏他死了,死无对证,再加上及时收买了旺发出去顶罪,然后又立刻杀人灭口,这才没有暴露。
总算是有惊无险。
就是可惜了,事情没成,秦初曜一点事情也没有。
秦老太太现在后怕已经过去了,又很纠结。
她希望秦少泽跟柳曼曼吵得越厉害越好,这样秦少泽就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但侯府又还指望着柳曼曼的嫁妆过活,不能真的没有柳曼曼。
秦老太太问瑞珠:“柳氏离开侯府,把她的嫁妆都带走了吗?”
瑞珠说:“柳夫人把所有现钱都带走了,其他值钱的珠宝细软等等,也让人搬走了。”
“这样不行……”秦老太太沉吟了一下,“我去少泽那边劝劝。”
甘霖院。
秦少泽头上包扎着纱布,正坐在那里生闷气。
他知道柳曼曼搬出了永宁侯府,但没有去拦她,还让下人们都别管她,要滚就滚。
反正这也不是柳曼曼第一次闹离家出走了,第一次他就不耐烦了,第二次还玩这种招数,还以为他会当一回事?
秦老太太来了,看见秦少泽头上受伤,先心疼了一番。
“少泽,头上还疼吗?……唉!这柳氏,本来以为她会治病救人,应该是个心地善良的,不料……想想真是让人心里发毛!一个三岁的孩子,她竟然都下得去毒手!对自己夫君,也下手这么狠!”
秦老太太一来就也把黑锅扣在了柳曼曼的头上。
她是来劝秦少泽的,但可不想为柳曼曼洗刷罪名。
秦少泽脸色阴沉,没有接话。
柳曼曼的做法,的确是让他很生气,很厌恶,本来对她只有三分的怀疑,现在也变成了七分。
如果她真的无辜,不是应该为自己辩解吗?
她只会哭,只会大吵大闹,拿东西砸他,又玩离家出走这一套。
这不是心虚的表现是什么?
秦老太太叹了口气,劝道:“但你也别真的不管她了,她毕竟是顶着侯府夫人的身份,又没个娘家可以回,一个女人流落在外面哪像话?要是闹出什么丑闻来,丢的还是侯府的脸。”
秦少泽没说话,秦老太太又说:“而且,咱们府里现在一大半的开支,用的都是她的嫁妆,这眼看着就到腊月了,她这一走,咱们自己日子也不好过。”
秦少泽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但他现在心里有气,实在是不想像上次一样,立刻就妥协,去找柳曼曼回来。
就该把她丢在外面晾一段时间,冷落冷落她,让她知道她没资格在侯府任性撒泼!
秦少泽皱着眉说:“府里也不是一丁点自己的钱都没有,省吃俭用些,总能撑个一段时间的,等快过年了再说。这么早就对她低头服软的话,以后她气焰越发嚣张,要更加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