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昨夜送走子楚和吕不韦后,吴驹为吕不韦和自己煮了一碗醒酒汤,随后便睡下了。 一晚上睡的意外的好,第二天起来也没有头疼。 吴驹的庭院中,魏磬正在为吴驹戴冠。 以往都不必这么大架子,但今天是子楚亲自设宴,肯定是要正式一点的。 一身白衣,一副玉冠,谦谦公子的气质瞬间挥洒。 一旁的魏磬不由看得有些痴了。 “看什么,傻了?”吴驹在魏磬眼前挥了挥手。 “没,没有。” “你也想去赴宴?”吴驹误以为魏磬是也想去看看。 “啊?”魏磬一愣。 “距离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呢,想去就换身衣服呗。”吴驹说。 “我也能去吗,那……那我该穿什么?”魏磬确实挺想去的。 吴驹闻言哭笑不得。 穿什么你也来问我? “无所谓,就是穿一身麻衣也没事。”吴驹随口说道。。 “那样不就给师父您丢脸了。” “不会,没人敢对你说三道四。”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徒弟。”吴驹回眸说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刹停住。 魏磬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心脏都在砰砰跳动。 她突然感觉脸颊有些发烫,急忙跑了出去:“那我去准备一下。” 一刻钟后,吴驹,魏磬,章邯三人登上马车,向王宫而去。 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王宫,入目一座极其巍峨,恢弘的宫殿。 与殿前行人对比,那些行人仿佛成了蚂蚁一般。 这正是咸阳宫! 乃是正宫,也是秦国上朝商议政事、设宴款待宾客的地方。 大殿的主色调乃是黑色和红色,给人以一种庄严的感觉。 吴驹抵达的时候,殿内已经有不少人了。 遇到的第一位熟人便是吕不韦。 这时的吕不韦正在你殿内与朝臣说笑,身边跟着吕凝,和一个面容俊美的男子,吴驹对这男子很陌生。 而吕凝在看到吴驹的第一眼,先是紧张,随后突然注意到吴驹腰间依旧悬挂着自己送给他的那副香囊,不由得嘴角上扬。 转而又看到跟在吴驹身边的魏磬,不由得疑惑,攥起了衣角。 “拜见吕相。”吴驹作揖。 “与本相何须如此客气。”吕不韦笑着将其扶起。 “我徒弟魏磬,我朋友章邯。”吴驹介绍道。 章邯听到吴驹称自己为朋友,不禁有些动容。 当然,吴驹这么称呼,只不过是不习惯把章邯归为属下,也不想让人看扁了章邯。 短短数天的相处就在人前标榜为朋友,这未免太虚伪,吴驹做不到。 “拜见吕相。” 魏磬和章邯向吕不韦行礼。 魏磬的礼很标致,毫不怯场,言行举止落落大方,再加上她的容貌本就清秀,配上身青衣,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架势。 吕凝对魏磬很好奇,毕竟她当初在岐山时从未听说吴驹有徒弟。 “凝儿,你认识的。”吕不韦说道。 “当然。” 吴驹转而看向吕凝:“吕小姐,近来身体可好?” “幸亏有您的药方,一切都好。”吕凝展颜一笑。 吴驹点点头,终于将目光转向那个俊美的男子:“不知这位是?” “差点忘了介绍,这是我的门客,名叫嫪毐。”吕不韦介绍道。 唰! 刹那间,吴驹的笑容僵在脸上,瞳孔收缩。 但仅仅是一瞬间,他转眼就恢复了正常。 嫪毐! 原来这就是嫪毐。 吴驹面露和蔼的笑容,向嫪毐拱手:“医家魁首吴驹。” “拜见吴卿。” 嫪毐被吴驹盯得有些发毛,急忙拱手道。 不知为何,他刚才突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刚才吴驹的异样,以吕不韦的城府当然有所感知。 但吴驹明显是与嫪毐素不相识,为何在介绍到嫪毐的时候会有反应。 思量少许后,吕不韦没再想这件事,打圆场道: “吴驹,这边来吧,本相为你介绍些朝臣。” “诶,好。” 吴驹笑着点点头,跟在吕不韦身后,但放慢了脚步。 历史上的长信侯嫪毐,从吕不韦的门客成长到权倾朝野的长信侯,祸乱宫闱,自称秦王假父,组建仅次于吕不韦的势力,最终更是谋反。 这样的人,不得不防。 必要的时候,也需要除掉。 但吴驹不打算现在就对嫪毐下手,毕竟二人之间暂且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只是吴驹想不到嫪毐这个时候已经跟在吕不韦身边了,这无疑让吴驹嗅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吕不韦已经开始初步招揽门客了。 倒是个很好的契机。 吴驹思索之时,一旁的魏磬有些担忧的看着吴驹:“师父,您怎么了?” “没事,突然想起些事。”吴驹笑了笑,跟上了吕不韦。 吕不韦招呼了几位朝臣。 “这位便是医家魁首吴驹。”吕不韦介绍道。 众人一通打招呼。 吕不韦揽着一位白发老者,为吴驹介绍道:“这位是王龁王老将军,三朝宿将了。” “王老将军,攻赵之战如雷贯耳。”吴驹笑道。 昭襄王时期,王龁为左庶长攻赵,占领上党,并以副将身份参与了震惊七国,留名千古的长平之战,此后数十年亦是战绩辉煌。 “谬赞了,我这把老骨头已经不复当年了。”王龁摆摆手。 “哪里?以将军之威,再战十年也未尝不可。”吴驹笑。 “哈哈哈,那就借你吉言了。”王龁抚须大笑。 吕不韦转而介绍另一人:“蒙骜,蒙老将军,同为三朝宿将,战功卓越啊!” “年初攻韩一事,小子耳熟能详。”吴驹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