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慑服,无人再敢胡言乱语。 此时的诸葛亮,又恢复了那般信步闲田的模样。 他早有了决断,朗声道。 “今日之事,且算无过,往后若再有人奉遗诏以号令百官,定斩不饶!至于你...杨所维。” 诸葛亮低头望去,那骇人的眼神吓得杨所维浑身一颤。 此时这位御史心里早已经后悔到家了,你说你,没事惹新皇干嘛啊! 如今不仅以死相逼的伎俩被完全识破,甚至还成了不死不行的局面了。 他懊恼万分,心中更是呐喊道。 若再给我一次机会,便绝不同那东林狗人同流合污,只求老实本分当个小官,再不求冒进啊! 可想是这么想,决定权却不在他的手上。 也就在此时,拉长尾音的诸葛亮说出了那后半句话。 “念你也算一片赤诚之心,今日之事,只算你无心之失,罚俸半年,下不为例。” 那杨所维一听,顿时大喜过望,脑袋如捣蒜般叩首,感恩道。 “谢皇上开恩,臣往后行事,绝不人云亦云,定要观察仔细,再做决断。” “嗯。” 诸葛亮点了点头,算是把这事给翻篇了。 事实上对于这杨所维的处理,还真只有这种方式。 因为如果真的杀了他,反倒还成就了他,毕竟这厮求死不敢,让他苟活着,才是骂声无数。 同时也会阻塞其他言官进尽忠言,使得朝堂成了一言堂。 那并非诸葛亮想要看到的局面。 “若无事,便退朝吧。” “遵旨...” 群臣们如蒙大赦,个个擦汗抖肩,鱼贯而出,谁人也不愿意在此处多留,生怕被罚上半年俸禄。 那可是实打实的能入账的干净钱呐! 唯独还敢留在大殿内的,也只有那坚持不懈的老农了。 诸葛亮见状,也是苦笑,命人取了百两银子,算是买了他手中的诏书。 这老农领了银子,这才乐乐呵呵的离去。 诸葛亮望其背影,也知有猫腻,遂招来方正化,让他带几個锦衣卫的好手前去追踪,看看到底是何人指示此老农来朝堂送遗旨。 这招虽说稚嫩,但稍微处理不好,便会遭到口诛笔伐。 要碰上愚忠的皇帝,恐怕真就信了。 如此一来,朝局必乱。 只看自家新皇忧愁不断,一直跟在身后的王承恩也是焦急。 关心则乱,他又失言道。 “皇上这才刚处理完这些政务,又要被这些群臣纠缠,老奴真是心疼啊!” “无妨,再给我一点时间。” 诸葛亮下意识回答道,他平抑党争的最终策略,即将完成。 与此同时,他也渐渐发觉王承恩有些大胆了,竟然又提及前朝政事。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也许许多皇帝都是因为平日里对宦官过于纵容,喜听好话,这才导致在关键时刻,误听谗言。 纵然此刻的王承恩是为自己好,然而宦官不该干政,应当各司其职才对。 防微当杜渐,他也敲打道。 “王承恩,你虽有忠心,但也须知朝政大事,乃是朝臣之责,伱身为宦官,不应多加置喙。今后,应当慎言。” “是,老奴明白。” “嗯,我也无心责怪你,只是给你提个醒。你也可以告诫其他宦官,不可妄议朝政。” “遵旨。” 王承恩忙下跪叩拜,额头上竟的冒汗了。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方才朝堂上的他尚可一吐心中不快。 此刻下了朝,却不能乱讲了,真是奇怪。 但既然是新皇严令,他自当管好自己,多的事一概不谈,只打理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杂事了结,诸葛亮亦可以抽出身来,返回文华殿继续处理政务。 此时的文华殿中,已经搬来了不少卷宗,奏折。 大大小小,叠满了各处方桌。 如此份量的奏章,便是诸葛亮这两月以来的成果。 其中还有几份奏章,被分开挑了出来。 王承恩刚被规劝过,就想表现一下,于是箭步上前,想为诸葛亮收拾一下。 诸葛亮见了,忙阻止道。 “那几本奏章不可乱动,那是我单独挑出来,比较优良的奏章。” “老奴该死,这就放回去。” 王承恩暗骂自己一步错步步错,怎么又做了错事。 幸好诸葛亮并未有责怪的意思,他这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此时诸葛亮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那一堆奏章上。 他又看了数份过往奏章,发觉这一批奏章又看完以后,这才稍作放松,喝了口茶水后,又招来王承恩道。 “王承恩,这一批奏章已经看完了,你速去调万历朝的奏章交于我。另外,工部的底案,刑部的卷宗,都一一调来,我要详阅。” 此时的王承恩仅是伺候在侧,却也累了。 怎么自家新皇还有如此精力,要审阅那些杂事,他真也心疼,宽慰道。 “皇上,您已经看了许多奏章,又看了那么多税单,怎么今日又看上刑部的卷宗了?” “多多益善嘛,我自有分寸。” “皇上,虽说您正值青年,精力旺盛,但也不是如此损耗的啊!老奴恳请皇上您稍作休息,温养身体啊!” 诸葛亮闻言,默然一叹。 遍览过往奏章以来,他对大明国之破败危急,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万历长朝有全盛时,国库累加近千万银两,然,自张居正死后,税收便一路下跌,乃至后期神宗皇帝不得不收缴,矿商两岁以充军资。 然而辽东战场却屡屡不得胜,连遭大败,萨尔浒一战,所选将领,竟使出五路分兵的愚钝之策,将大明半数精锐尽送,亏损钱粮军械,更是不计其数。 至天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