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门,孔有德带领着剩下的汉军,结成一道防线,锁死了通往码头的必经之路。 一连串的失利,使得两千汉军损失惨重,只剩下了八百不到。 望着缩水严重的部众,孔有德的心在滴血,这可全部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更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结果还没正式打开就折损这么多,实在是... 哎,孔有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在他们的死也不是全无收获,终于摸清了敌方的命门,破掉了所有阴谋诡计,只是这带价有点太大。 望着另一头渐渐靠近的勇卫军,孔有德的脸上已满是狞笑,终于把这群只知四处乱窜的老鼠逼出来了吗,那么下一步,将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打仗,什么才是强军。 另一侧,刘文耀带领着所有的勇卫军姗姗来迟,因为小范围的游击战最考验体力,辗转腾挪需要比敌人多跑几倍的路,需要时间去恢复。 去掉伤亡,勇卫军还剩下两千六百多,四百换一千二,已经是了不得战绩了。 虽然通过前期的布置和对地形的熟悉,主场作战的优势,取得了不俗的战绩,但敌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一直败在小伎俩之下,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刘文耀穿着两层铁甲,顶着厚实的门板走在最前面,身边是同样穿着的张把头和胡万,然后依次是哨总,管队等各级将校,他一贯坚持的是身先士卒,并把这种风气带到了全军,使得勇卫军虽然成军时间不长,却出奇的有战斗力。 两侧则是陆黎带领的火器营,虽然依旧没有像样的火炮、火铳,但震天雷战术的成功运用却打开了另一扇光明的大门,变得更加得心应手,之前的杀伤也多是靠此取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有试探、掠阵、弓箭压制等一系列开胃点心,直接上了正菜,双方人马咆哮着对撞在了一起。 两方正中的分界线上,成了一条名副其实的死亡战线,双方紧紧地挤压在一起,勇卫军士卒透过门板的空隙,把厚背腰刀捅进汉军的腰腹,而汉军也把弯曲的马刀,扎进后方的勇卫军身体,不时地有人重伤滚落在地,然后被不分敌我的大脚踩成肉泥。 两侧的火器营士卒则趁机把震天雷抛过头顶,扔到对方的阵营,一炸一大片,汉军弓箭手也拉弓抛射,命中后方的勇卫军。 这种高强度的刺刀见红,往往都会打成持久战,拼意志,拼胆气,看哪一方先气衰,失掉战心,另一方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但出乎意料的是,还不到半刻钟,胜负就有了分晓,而且是勇卫军获得了全胜。 直接的原因是汉军全用的是马刀,有弧度,利于挥砍而不利于刺击,震天雷在此情形下,远比弓箭火铳更具杀伤,而且近身肉搏肩并肩,人挤人,再多的战斗技巧也没用,人多的一方占优,两千六对八百,三打一,勇卫军大优。 更深一层次的原因则是,刚刚取得大胜的勇卫军,在身先士卒的主将带领下气势如虹,勇气倍增,而孔有德率领的汉军却在最开始就折损过半,已为残军,且被神出鬼没的游击战法打的胆寒,人心思退,并不像他们的恭顺王那样自信满满,战意爆棚。 汉军溃不成军,像所有的溃兵那样,只知道转身逃跑,生怕落在别人后面,而不敢回头看上一眼,勇卫军越战越勇,一鼓作气追出几里,直追到海河边上。 孔有德被几个亲兵围在中间,彻底傻了眼,这个结果是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不想自己“英明半生”,临了却栽在一个晚生后辈手里,且败的是如此彻底,毫无挽回的余地。 要他开口求饶是绝对做不来的,为了维护最后的体面,孔有德推开了身旁护着的亲兵,歇斯底里地道:“我乃大清恭顺王孔有德,鼠辈刘文耀,可敢和我一对一,光明正大地一战...” 孔有德四十出头,不算老,身高体壮,又是矿工出身,两条膀子上有的是力气,加上常年身居高位,往那一站,气势还是有的,但唯一见过刘文耀的刘茂遐已归了西,他只能在众多勇卫军中,用眼睛拼了命的找寻。 勇卫军士兵们见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纷纷拿眼睛看向了刘文耀。 孔有德认出了正主,只是没想到刘文耀竟然这么年轻,而且一点也不顾自身安危,敢于冲在最前面,略带惊讶地点点头道:“后生可畏啊,有些老夫当年的风范,只是不知你可敢与我一决雌雄呐...” 胡万和张把头连忙拦在刘文耀的身前,生怕他头脑一热,就要下去与这老匹夫逞那意气之争,而且,孔有德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真要对上了,危险系数太大。 刘文耀却忍不住大笑出声,道:“一对一捉对,跟你?你脑子坏掉了吧,年纪也一大把了,整天竟玩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羞不羞,再说了,我一大好华夏子民,怎么可能和那忘记自己祖宗,每天只知道跪舔满清臭脚丫子的走狗决斗,丢不起这人呐...” 孔有德大怒,挥舞着长刀冲了过来,欲鱼死网破,可胡万和张把头等也不是吃素的,乱刀齐下,把他砍成了肉酱。 不消片刻,其他汉军也一一授首。 万胜... 万胜... ...... 以三千新军完胜两千八旗汉军精锐,这战果放到那也能算得上是可圈可点,虽然用的全是些上不得台面小谋小计,但其实刘文耀深得了兵法之妙,那就是以强击弱。 古往今来的以少胜多,或是以弱胜强的成名战中,不管过程如何曲折,指挥如何精妙,构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