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日头毒得很,其他人去午睡去了。
后院的水井旁边是丛竹林。
秦文彦端了几根凳子,摆了三杯茶,和顾舒泽、秦晓雨三人在此纳凉。
烧刀子后劲足,顾舒泽的脸上像搽了胭脂,白里泛着淡淡的粉,颧骨处的两团粉得特别明显。
秦文彦怕他醉了,开口问道:“顾兄可还好?”
顾舒泽点点头:“没问题,和秦大叔再战几个回合都没事。”
秦文彦见他吐词清晰,表情自然,确没有喝醉,这才放下心来。
“顾公子如何会想起到石牛村来?”
秦晓雨问出了今天见到顾舒泽就想问的话。
“胖丫头。”顾舒泽看向她,“本小爷为你而来。是不是很意外?”
秦晓雨还没有反应,秦文彦先愣住了。
这是他该听的吗?
他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雨儿妹子,要不你们先聊,我···”秦文彦觉得自己再坐这里有点尴尬。
“二哥,你帮顾公子按一下内关穴。”秦晓雨叫住他,“我去找些白菜帮来。这茶水浓,暂时别让他喝了。”
秦晓雨将自己的小胖手向上一翻,露出手腕来,指着手腕下方的那条横纹:“这里往上三指为内关穴。”
秦文彦不由自主学着她的样子,找到顾舒泽的内关穴。
“为何?”秦文彦不解。
“他醉了。”
秦晓雨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
“我没醉。”顾舒泽反驳道,“秦老弟别听她的,我没醉。”
秦晓雨在灶房里找到大白菜,将叶子摘下,只留了些白菜帮子,洗净了切成细丝,调入白糖和醋拌匀。
然后她从空间找了些杭菊用开水冲泡了,一起端到后院。
秦文彦正在尽心尽力给顾舒泽按内关穴,顾舒泽也任由他按,只是看到秦晓雨回来了,他强调了一句:“胖丫头,我没有醉。”
“喝醉的人从来不说自己醉了。”
她将拌好的白菜帮往他面前一放:“吃吧,解暑的。”
碗里的白菜帮丝又细又长,看起来就很爽口,再加上甜酸的香味扑鼻,让人立即生出食欲来。
顾舒泽有些高兴:“专门给我弄的?”
他即刻举箸,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咯吱脆的口感,满嘴的清爽。
“好吃!”他竖起大拇指。
“好吃把它们全部吃了。”秦晓雨说道,“这里是菊花茶,你也把它喝了。”
“都是解酒的?”顾舒泽问道。
秦晓雨颔首:“对。”
“好的,这些方法我记下了。”顾舒泽笑着说道,“我没有醉,但胖丫头你专门为我做这些,小爷我还是很感动。”
秦晓雨瞪了他一眼:“没醉会说胡话?”
“我说什么胡话了?”顾舒泽无辜道,瞬间他反应过来,眉眼一弯笑了起来。
“胖丫头,你想什么呢?”他笑道,“我真是为你而来。”
他想了下,这话确实有歧义:“小爷我专门为你的医术而来。”
秦晓雨松了口气:“顾公子,前次我还觉得你说话特别严谨,表达也十分精准,这才多久,你就退化了?”
“前次我也觉得侯府尽教些杂学,如风回来我才知道侯府也教正儿八经的医学。”顾舒泽笑道。
秦晓雨轻哼了一声。
她知道他在调侃她。
之前他问过她,绳结、套兔子、点穴都是哪里学来的?
现在,对她的医术,他肯定也存疑了?
她怕他又问她师从何处?
不过在他面前,她已经是老油条了。
反正装聋作哑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也不是脸皮薄的人。
“顾公子是对我解蛇毒的方法产生了兴趣?”她问道,“大夫稍不注意还会医死人,恕我不能随便教人,蛇药倒是有点,到时候可以给几瓶给你。”
冲他今天帮她说话,怼得秦清月落荒而逃,她也承他这个情。
顾舒泽笑道:“医术没有长时间的累积,那也学不会。胖丫头放心,我不觊觎。蛇药,如果你要相送,小爷我先谢过了。”
“那顾公子是想为人求医问药?”秦晓雨猜测道。
顾舒泽立即赞叹道:“胖丫头真是冰雪聪明!”
秦晓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谢谢顾公子的夸奖,如果没有前缀我会更感激。”
顾舒泽知道她嫌弃自己称呼她胖丫头。
“胖丫头有什么不好?”顾舒泽瞧了瞧她腮下的软肉,真想伸手捏一下,“胖胖的多可爱?”
“我谢谢你了。你是除我侯府祖母外,第二个说我可爱的人。”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好好好。”顾舒泽从善如流,“秦小姐,不行,这样称呼会和那个秦清月混淆,要不小爷我还是称呼你雨儿妹子。”
秦文彦一记眼刀扫过去。
你当我是雕像?
“看看。你二哥不高兴我这样称呼。”顾舒泽说道,“所以,还是叫胖丫头亲切些。”
亲切个头!
秦晓雨不想再和他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