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的路程,江淮跑了三个小时。
赵晓倩不在。
监控显示在七小时前,穿睡衣走了。
地面桌面干净整齐的像是被打扫过的房间里,只有掀开的被子,和两个放在门口,拉杆都提起来,一拉就能走的行李箱,以及充电器和手机。
赵晓倩去找南珠了。
敲响她酒店房门后,朝前一步,靠着南珠的肩膀,红肿到极点的眼睛闭上,睡着了。
悠悠再醒来是因为阳光。
赵晓倩抬手挡了下,哑声喊:“余怀周。”
赵晓倩翻身嘟囔,“窗帘拉上。”
眼皮被轻戳了下。
刺刺疼疼的。
赵晓倩艰难的掀开眼皮,南珠蹲在床边直勾勾的盯着她,“余怀周脚踏两只船?”
赵晓倩磕在南珠肩膀看着像是睡着,更像是昏迷,因为叫不醒。
南珠让游朝抱着她另开了间房。
找人查怎么回事。
查到的结果和找来的江淮说辞一致。
南珠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因为矛盾的点太多了。
一是赵晓倩不喜欢杜杉月,还是非常不喜欢。说明这个人有问题,怎么可能有他们口中这么无辜又纯良。
二是余怀周脚踏两只船?
赵晓倩不是傻子,而且在私生活这块很小心,不可能允许。
还有,南珠莫名感觉不可控又张狂到有点危险的余怀周不是这种人。
她在赵晓倩睡了十四个小时后,把她喊醒。
沉了脸,“到底怎么回事?”
赵晓倩被窝里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低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睡了十四个小时的赵晓倩掀开被子把自己蒙住,闷闷的,“我困了。”
南珠嘴巴蠕动片刻什么都没说,起身把窗帘重新给她拉上,轻轻合上门出去。
外面江淮在等着,“能进去了吗?”
江淮找不到赵晓倩后打给了南珠。
果然,在她这。
但找过来了,南珠却不让见,说是睡着了。
南珠摇头,“不能。”
“为什么?”
因为赵晓倩被吓着了。
还有,她太累了,层出不穷的事一茬又一茬,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不管是江淮,还是江淮口中和赵晓倩说出来不一样的余怀周,以及杜杉月。
赵晓倩现在一个都不想见。
只想像个鸵鸟似的蜷缩在她认为安全的地方。
南珠回身面对他,温和也强硬,“没有为什么。”
江淮眼底的急切渐退,带了抹伤,“因为她被余怀周脚踏两只船的事伤了?”
赵晓倩只是和南珠讲了复杂的事情经过,心理活动并没说。
但南珠很了解赵晓倩。
就算是不了解。
最没可能让她没精神的便是被余怀周脚踏两只船伤了。
因为余怀周压根就没有脚踏两只船,这个罪名是赵晓倩安上的,她何来的伤?
南珠抿抿唇没应。
江淮心里突兀的涌起了气。
他不明白,“他昨天中午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了,他压根就没喜欢过赵晓倩,只是因为她有钱,脑子傻,在哄她骗她而已。为这种人伤心,甚至把她最在乎的金珠丢到一边,她在想什么,脑袋里进……”
像是侮辱的话,江淮到底是没说出来。
而南珠,本就塞了一堆信息的思绪乱透了。
按了按眉心,问余怀周找他做什么。
本把愤怒压下去的江淮没忍住。
恼足了把余怀周说的话加重了两成转述,斩钉截铁道:“他就是个人渣!”
南珠深吸口气,哄愤怒言表的江淮先住下,等晚点赵晓倩精神好点了再说。
江淮去了,自己开的房间,就在赵晓倩旁边。
南珠拔腿去找游朝,把三方的话转述了。
赵晓倩话中,最恶的是杜杉月,受害者是余怀周,被利用的是江淮,她是帮凶。
江淮口中,无辜的是赵晓倩和杜杉月,最恶的是余怀周。
余怀周口中所说,和江淮一样。
无辜者是赵晓倩和杜杉月,恶毒的是他自己。
游朝剥了开心果塞进她嘴里,“你信谁?”
南珠把开心果咬的咯嘣响,不假思索,“当然是赵晓倩。”
“你想让谁得利?”
“废话。”
“那就别参与了。”
南珠没明白,还气的不轻,“不参与,让那个该死的白莲花就这么出来作?赵晓倩都被她吓自闭了。”
南珠刚到南城遇到赵晓倩的时候,她瞧着说话挺凶,其实是个有点没用的。
在警局里让她息事宁人是如此。
在公司里被领导压榨了两年多,一声都不吭也是如此。
后来俩人成了伴。
赵晓倩护她。
不管什么事都挡在她面前,瞧着勇敢的要命。
其实胆子还是小的。
还有,她本性很善良,知恩并且感恩。从没真正意义上做过恶事,也没真正遇到过恶人。
随着一年年的岁月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