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珠怔愣之际,江淮握住她的手腕,带她出电梯。
在新生儿主任办公室门口堵住要下班的主任,“唐叔。”
主任眯眼看了瞬,眉眼绽开笑:“江淮?”
江淮点头,笑笑道:“辛苦帮我查个档案。”
南珠在二十分钟后拿到了十三天前的新生儿档案。
腊月三十日下午六点十分,七斤六两女婴。
游少艾,健康。
南珠喃喃:“游少艾。”
话说完,她把档案放下,转身朝电梯走。
电梯门开时,闷头朝里进。
一声熟悉的婴孩细细气气的啼哭在耳边炸响。
南珠顿足抬眸。
突兀的。
和电梯里的游朝对视了。
游朝抱着一个粉色的襁褓。
南珠目光落在上面。
只是瞬间,脸上的茫然和无措消失的无影无踪。
冷淡冷漠并且夹杂了厌恶。
电梯里抱着孩子的游朝没动。
电梯外的南珠也没动。
电梯门随着长时间没动作,缓慢的开始合上。
差一丝缝隙时。
游朝抬脚挡住,抱着细细气气小声哭的孩子踏出电梯。
和南珠擦肩时侧目。
在她眉眼处健在的厌恶定格了一瞬。
不等多看一眼,南珠已经抬脚进了电梯。
按下一楼,一眼没再看孩子。
瘦削的下巴额起,眼神冷淡的消失在电梯里。
到下面后。
南珠抬脚出去。
镇定自若没有半点异常的在阳光下行走。
南珠该去的是江淮的车边,等着江淮开车带她回去。
她却像是把这件事完全忘了。
面色冷漠背脊挺直的一直走到距离医院有点距离的广场。
在广场中心站定后,坐在冰凉的凳子上,挺直的背脊慢吞吞的塌了。
脑袋低垂,深深的埋入了臂间。
南珠不知道自己在这坐了多久。
在江淮气喘吁吁跑近后抬眸。
塌了的背脊重新挺直,唇角带着笑说:“好巧啊。”
江淮没说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走吧。”
南珠起身跟他回去了。
下车的时候被江淮喊住。
江淮朝前敛眉看南珠唇角的笑,抿抿唇,“不想笑就别笑。”
南珠微怔。
江淮弯腰和南珠对视,轻声说:“不想笑就别勉强自己,没关系的。”
南珠唇角的笑消失了。
江淮直起腰,想说上去吧。
没说。
手抬起蜷了蜷,轻覆南珠脑袋上,很客气的揉了揉,“没关系的。”
南珠挣开他的手,道谢后转身上楼。
刷开门卡朝里走。
抬眸看挡住去路的南蹇明,唇角再度提起笑:“有事?”
“你说最晚两点回来,可现在……”南蹇明眉眼微压,“快五点了。”
“抱歉。”南珠绕开他的轮椅坐在床上。
几秒后掀开被子没脱鞋蜷缩进被子里。
哗啦一声,被子被掀开。
“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只是签个字,只是签个字!只是签个字!为什么你要出去一整天,你们是去签字了还是去干别的事了!”
南蹇明在不大的标间里怒吼,“为什么我原谅了你的背叛,你却不知道感恩!你和他去干什么了!去干什么!到底去干什么了!”
“他为什么要摸你的脑袋,你又为什么要让他摸你的脑袋!他结婚了,他有孩子了!你他妈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想和他复合!是不是不想走了,是不是想抛弃我,让他离婚娶你!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南珠捂住耳朵,却还是抵不住南蹇明的怒吼一声声的朝着耳朵里钻。
南蹇明反反复复的质问南珠去干什么了。
为什么没有在两点前回来。
为什么签个字要花这么长时间。
为什么要让他摸她的脑袋。
为什么她一次次的背叛了他,他每次都选择了原谅,南珠却不知道知足,不知道感恩,不知道对他千依百顺,不知道眼睛里只看得到他。
接着训骂南珠恬不知耻。
明知道江淮已经结婚了,有老婆有孩子,却还围上去。
骂她婊子,骂她淫荡。
南珠坐起身,在南蹇明的怒吼声中夺门而出。
冬日的天短。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南珠站在宾馆门口看外面淅淅沥沥的水花。
几秒后侧目看向身后推着轮椅踉跄追出来的南蹇明。
脚抬起,迈进雨里。
义无反顾的朝前走。
她不知道自己想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只知道身后轮椅车轮的转动声混合着雨水不停的朝着耳朵里钻。
一声一声又一声。
在砰的一声响动后。
南珠回眸。
看向和轮椅一起栽到在雨水里的南蹇明。
南蹇明狼狈的趴在雨里侧目看她,眼圈红到像是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