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的心里其实很复杂。
因为南蹇明。
他给游朝找了十三个人,摆明了要破坏她和游朝的婚姻。
南珠能想通是为什么。
左不过是因为他觉得游朝配不上她,想让她和游朝分开。
这件事南珠心里复杂,却还好。
真正让她伤心和委屈的是,既然要让她和游朝分开,为什么还要让她去求游朝。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侮辱的体无完肤,却依旧让她去求。
如果换成是陌生人,这就是纯粹的利用,这人利益攻心,不能深交,南珠会赏他几个大耳巴子,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但……这个人是南蹇明啊。
是南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南珠对感情秉持的态度是双向。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他给了你多少,你就该还回去多少,否则,别人凭什么爱你。
南珠被家人爱了太多年。
她愿意为爱她的亲人,豁出一切。
哪怕前路漆黑并且泥泞,她不愿也不想去走,但若是南蹇明开口,南珠愿意去走。
她对家人的爱,和家人对她的一般无二。
炽热且明目张胆,勇敢又无谓,准确来形容,不是爱,是偏爱。
南珠真心实意的安慰南蹇明:“真的没关系的。”
——嗞拉一声。
轮胎在地面划下厚重的刹车痕迹。
南蹇明侧目看她,眼圈赤红:“你对我,就只是亲情吗?”
南珠皱眉,“你说什么?”
南蹇明喉咙滚动,半响后笑笑:“我们不是亲兄妹。”
南珠翻了个白眼:“你有……你胡说什么呢。”
南珠甚至想骂他是不是有病,没舍得。
朝前趴,认真的说:“从你来我家,爸爸让我叫你哥哥起,你就是我的亲哥哥。”
南珠和南蹇明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小时候隔三差五的钻南蹇明的被窝。
对南珠来说,南蹇明就是她的亲哥哥。
她很不高兴南蹇明这么说,像是在告诉她,这个世上爱她的亲人一个都没有了,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个说法对南珠来讲,恐怖到了极点。
南珠凶巴巴的,“你如果再胡说八道,我就真的生气了。”
南蹇明喉咙滚动半响,伸出手。
南珠自然的把脑袋移过来。
让南蹇明揉她的脑袋,嘀咕道:“原谅你这次。”
南蹇明重新启动车辆,把南珠送去酒会现场。
南珠下车的第一眼看到游朝。
游朝穿着西服站在门口,清贵逼人的伸出手。
南珠在南蹇明的注视下,提起裙摆走近,手搭上游朝的手,和游朝并肩踏入了酒会。
这真的是南珠第一次在婚后和游朝一起出席重大场合。
她很紧张。
却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游朝全程在,给南珠递了一杯温水,带她在京市有名气的大佬中穿梭。
这些人上次在商务会所都见过。
他们那会看南珠的眼神里带了怜悯。
现在因为游朝丢出的一句,“前几天和我太太闹了点小别扭”后,对南珠热情到了极点。
从政到商。
有名的大佬几乎都在。
他们从前在她跟着游朝出现时,喊南珠是昵称‘珠珠’。
现在是毕恭毕敬的‘游太太’。
南珠这才知道。
这次酒会的主办方是游朝。
她的手从放在游朝臂弯,被游朝拉下,十指紧扣。
游朝带她去了洋房二楼台阶之上,抬起和她相扣的手,含笑说:“我太太,南珠。”
南珠看着下面人的笑。
再看向游朝。
因为南蹇明明知她被侮辱,却依旧放任她去找游朝的那点委屈,慢吞吞的消散了。
有权利的确很好。
不管她之前多狼狈,却依旧可以随随便便的把她捧上云端。
让别人的眼光从怜悯变成尊敬。
南珠也想借游朝的手,把自己最爱的哥哥捧上云端,让他彻底变回从前那个南蹇明,再不用在黑夜里无助的哭泣。
南珠唇角漾起了笑。
察觉到游朝在看她,朝他偎了偎:“谢谢。”
游朝挑眉:“谢什么?”
南珠因为高兴,嘴上没把门:“谢谢你帮我哥哥。”
谢谢你实现了承诺,给了我体面,间接的帮了我哥哥一把。
游朝盯着她,在人声欢闹中说:“你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这么直接又简单之人,底线被踩多少次,才愿意正视那不人不鬼的真面目?”
南珠皱眉:“你说什么?”
“我猜,还能再踩一次。”
游朝喃喃完,偏过脸轻捏南珠的脖颈,在万众瞩目和楼下出现的南蹇明视线里,封住了南珠的唇。
场中欢闹不断,南蹇明的指甲在掌心滑下重重的红痕。
给南珠找回体面的酒会结束。
游朝给南珠了一个新手机。
里面是新卡。
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