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半个麻袋片子,柳树……” 朱闻天觉得自己要是能弄到鱼,可以给别人分一分,闲着也是闲着,又没有书看。 “河里有什么鱼?水稻要收获了,天还不冷,显然不是东北的水稻,籼米,做米粉比较好,尤其是陈年的……” 他顿在河边的一块洗衣服用的石头上嘟囔,拆麻袋,旁边放一根柳树枝。 他需要判断所在的地理环境,从作物和气温上看,绝对不是黄河流域。 若是黄河流域,此刻气温必须下降,同时应该有种小麦的。 现在他看到河边有紫花地丁、蓖麻、紫苏,其他草。 同时河对岸有竹林,稍微有一点远,仔细观瞧,紫竹。 “还是无法定位,江南江北全有,除非再给我一些参照物,比如特殊的特产。好了,挖蚯蚓。” 朱闻天把钓绳和钓竿连接好,没有钓钩,打结,两个死结加两个活结。 死结为了疙瘩大,活结用来拴蚯蚓,诶?田里的蚂蚱也行。 这种方式最适合钓食肉鱼,咬住就不松口,结大一点,鱼短时间内吐不出来。 他用短树枝在河边抠一抠便抠出来蚯蚓,还有其他虫子,比如蝼蛄。 通过这些还是无法判断出来具体地理位置,这些东西很多地方有。 他把蚯蚓给弄成几截,绑在活结上,拿起個长条的小石子,考虑是否加坠子,加就总得拖动,不加又担心漂在水面上鱼不爱吞饵。 “先放着,让我钓几条鱼吧!”朱闻天自语一句,把饵甩到水面上。 饵刚碰到水面,一条鱼直接露出脑袋吞下去。 “哎呦!我滴个天啊!”朱闻天赶紧甩竿,往后使劲甩就对了。 一条十多厘米的鱼就那么飞出来,噗地砸到湿润的泥土上。 “鳜鱼,得超过半斤,太好钓了,继续。”朱闻天卸下鱼,用准备好的柳条穿上。 接下来他一条接一条上鱼,乌鱼、鳜鱼、鲦鱼,居然还有草鱼,天知道草鱼为什么要吞活饵,这不科学。 之前他还考虑用弓鱼术来弓鱼,可以多鲜活一段时间,此刻忙不过来,就穿吧!反正一会儿就得吃。 他估摸着有一个来小时,身后用柳枝穿了四十多条鱼。 太大的没有,钓不上来,鱼明明吞饵,一使劲,脱了,没有钩。 一般就是瞧着一斤来重的,最大的感觉有三斤,两条。 “憨憨哥,憨憨哥你作甚呢?” “鱼,有鱼,憨憨哥抓鱼了。” “吃鱼,今天晌午吃鱼。” “憨憨哥会钓鱼哦!” 一群孩子的声音传来,他们跑到朱闻天后面,欣喜地看着鱼叫唤。 他们一人拎一个小竹篮子,篮子上有盖,里面装了蚂蚱。 显然他们是在稻田地里抓蚂蚱,用来喂鸡鸭。 朱闻天看看这些记忆中一同玩耍的小伙伴:“鱼,鱼啊!傻,嘿嘿!” 说着他一提竿,又一条超过三十多厘米的鳜鱼被甩上来,这只大,太大了,感觉超过四斤,不容易啊! “憨憨哥,不用钩能钓鱼?我看看。给,早上给你送的鸡蛋,里长说不用了,我就揣起来。” 一个小丫头掏出个煮鸡蛋塞给朱闻天。 朱闻天看着对方那枯黄又末端分岔的头发,挤出丝笑容,嘿嘿两声,把鸡蛋接过来揣好。 一众伙伴围上来看钓鱼工具,等着这个憨憨哥重新绑上饵扔水里,并成功钓一条鱼后,他们懂了。 麻袋片子继续拆,柳树的枝继续折,蚯蚓不用再挖,有很多。 接下来一群孩子在河边钓鱼,手生不怕,可以慢慢熟练,有时运气更重要。 他们抓的蚂蚱也被朱闻天拿来当饵用,他们跟着操作。 二十二个小伙伴儿跟他们的憨憨哥,在这片地方打出来窝了,鱼是一条接一条往上甩。 到晌午的时候,是他们的家大人来喊,他们才反应过来,钓鱼上瘾,尤其是疯狂上鱼的情况下。 他们的身后是一堆鱼,光顾着钓了,根本没人去考虑数量问题。 “你,你们……”给朱闻天煮鸡蛋丫头的父亲过来了,愣愣地看着小鱼山。 “爹,午饭做鱼吃啊!”小丫头回过头同样发现鱼太多了,她兴奋地喊着。 “吃鱼吃鱼。” “我们钓的。” “憨憨哥教我们。” “守村人果然厉害。” 其他的小伙伴跟着嚷嚷,他们从小就接受这种教育。 守村人的憨憨哥厉害,是村子请来的,要对守村人好,不能嘲笑,不允许欺负,守村人有困难必须帮助。 守村人是老天爷给的,保佑整个村子,有守村人在,村子才安稳。 实际上朱闻天的这个身体,别看才虚岁十五,一米六多的身高,关键有力气。 二百多斤的石磙子他能轻松抱起来,拉犁的时候赶上半头牛了。 “憨憨,是你教他们的?啊!啊!算命的说得没错,给少了,钱给少了。 当时算命的就说守村人不一般,善待守村人,必然有福报。 哎呀!我得告诉其他人一声,太好了,咱们的憨憨给村子带来福报了。 当初里长没做错,就是应该去别的地方找个傻子当守村人,对。” 小丫头的父亲喊着跑了,感觉他更像守村人。 朱闻天:“……” 他其实想告诉对方,算命的说话都是云山雾罩的,忽悠,别当回事儿。 换成自己是算命的,看着守村人得到的待遇,一样要如此说。 哎?守村人?自己是守村人? 厉害了,这个村子居然懂得养傻子。 朱闻天突然懂得自己的身份地位了,一般的村子要有个傻子,各种原因造成的。 自己居然是从别的地方给带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