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逞强,不用媳妇催,自己觉得干了就会擦雪花膏。不过他一直不太喜欢雪花膏的黏腻感,擦的不平凡,今天没觉得脸上干疼,回屋后就直接上了床,将媳妇抱在了怀里。 别看他媳妇在床上已经躺了几小时,而他才刚钻进被窝,实际上苏婷身上真不比他暖和多少。 也因为这样,被抱住后苏婷没挣扎,在他怀里找了个位置继续睡觉。 想到明天要坐车,贺东川抱住媳妇后就没干什么,拉灭电灯直接睡了。 …… 因为头一天睡得早,第二天苏婷醒的也很早,没等闹钟响起就睁开了眼睛。 冬季白天短,天亮的晚黑的早,这会印在窗帘上的光线灰蒙蒙的。苏婷盯着窗帘看了好一会,身后响起贺东川的声音:“醒了?” 苏婷扭过头,语气有些纳闷:“你怎么知道我醒了?”她睁开眼就是这个姿势,没有动作身体。 “你醒的时候,和睡觉时呼吸频率不一样。” “这都能听出来?”苏婷觉得这跟玄学差不多,反正贺东川只要闭上眼睛,她就分不出来他到底是睡了,还是装睡。 除非当时他脑子里全是少儿不宜,身体有了反应。 贺东川说:“我以前受过相关训练。”特种部队学的东西很杂,但都很有用。 苏婷哦了声,问:“你要起来吗?” “你想我起来,还是不想我起来?”贺东川将问题推给她。 “我是自己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起来,所以想看看你起不起来,再决定自己起不起来,”苏婷说完自己先噗嗤笑出了声,“听起来怎么好像绕口令?” “确实像。”贺东川说完就坐了起来。 苏婷扭头问:“你要起床了?” “嗯,我去叫小焱起床。” “你叫他起来干嘛?” “跑步,训练,”贺东川走到衣柜前,翻找出衣服边往身上套边说,“晚上在火车上,不方便训练,正好我上午不用去军营,干脆把训练提前。” 因为要去跑步,贺东川没穿太厚,里面穿了件作训服,套上军装外套就出去了:“你再睡会,我们回来给你和慢慢带早饭。” 本来还犹豫要不要起床的苏婷听了这话,非常干脆地又躺了回去,她还是再睡一会吧。 这一睡就是一个多小时,其实她没有睡得很熟,一是因为昨晚睡得很好,这会没有困意,二是贺东川走后她越睡越冷,脚冰得睡不着。 但她也不想起来,她的脚再冰,被窝里也是有热乎气的,不像被窝外,冻得人直打哆嗦。 这个冬天,不止两个孩子起床困难,她也差不多,只是她是个常年人,有自制力,再艰难也能爬起来。 只是偶尔她也想放纵一下,比如这个早上,她在床上赖到了七点多,直到父子俩锻炼完才爬起来。 起床后苏婷直接去刷牙,父子俩则去次卧喊慢慢,等母女俩洗漱完,一家子才坐到饭桌前。 吃完早饭贺东川洗碗,苏婷则回房间继续检查行李,先看给苏家人带的东西,再看他们要穿的衣服,以及粮票和钱。 清点完后,苏婷又去了次卧,检查兄妹俩要带的东西,期间让贺焱自己检查了下行李,免得有他想穿,而她没收拾进去的衣服。 但这会检查没什么用,父子俩练了一早上,或多或少都出了汗,所以忙活完后两人陆续冲了个澡。 洗完澡后,父子俩各换了身衣服,贺东川再把昨晚连带今天早上换下来的衣服全洗掉,晾到客厅阳台上。 怕过年期间天气不好,父子俩洗完澡没换洗的衣服,所以苏婷又从衣柜里给他们各拿了身衣服塞进行李中。 等全部忙完,时间也快到十点,他们是下午两点钟的火车,从沪市出发,所以他们得提前去沪市火车站,因此一家子没再耽搁,提上行李就出门了。 临近过年,要回老家的人不少,大院里每天都有人提着行李,大包小包地往老家赶。 所以出去路上碰到的邻居看到他们拿那么多东西,都不觉得奇怪,只笑着问:“回去过年啊?” 对方满脸笑容,苏婷便也面带笑容地回答:“是啊。” “那提前跟你们说声新年好!” “也祝您新年快乐!” 边走边跟人寒暄,等出了大院,他们直奔班车停靠站点。 今天是工作日,又没到过年放假的时候,等着坐车去市里的除了他们一家子,就一个叫宋春雪的军嫂。 不过苏婷跟她不熟,所以两人只点点头算打招呼,并没有寒暄。 上车后,他们也没有坐一块,因为车上人不多,苏婷一家子选择了前面的座位,坐着没有后排那么难受。宋春雪则直接坐到了最后一排,选择了靠窗的位置,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这是宋春雪生活的常态,她出身不太好,建国前他们家是资本家,五十年代她爷爷和家里叔伯都是出国了,只有她父亲选择留在国内。 资本家加上有海外关系,大运动开始后,可以想见他们家会怎么样。 虽然大运动开始不久,宋春雪父母就离了婚,她妈带着她改嫁给了单位里的一名工人,并跟她的父亲一刀两断,但她的日子仍然过得不太好, 少年时的经历影响了宋春雪的性格,所以她一直有些孤僻,随军到部队后,也不怎么跟大院里的军嫂们来往。 因此看到宋春雪一个人坐在后面,苏婷没有出声招呼她,毕竟不熟,真把人叫过来也聊不了几句,反而会平添尴尬。 从驻地到市火车站,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很近,停靠少的话坐车四五十分钟能到,多的话可能要一个小时。 今天他们运气不错,五十分钟不到,班车就驶入了火车站旁边的汽运站。 下车后他们没有直接进站,而是找了家国营饭店点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