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始给她刷牙。 只是这时候没有儿童专用牙刷,而成人牙刷对慢慢来说太大,所以刚开始刷得不是很仔细,直到这两个月情况才好点。 苏婷要吃早饭,给闺女刷牙的工作就交给了贺东川。 贺东川不常干这事,一是因为过去半年里他一直很忙,时间不多,二是给闺女刷牙时他总忍不住紧张,怕太重了弄疼闺女,又怕太轻了没刷好,紧张带来犹豫,犹豫导致他刷了一遍还想再刷一遍。 可慢慢是个有感觉的人,嘴巴张久了会累,一累她就很难受,而且贺东川确实有手重的时候,牙刷偶尔会戳到慢慢的口腔,很痛。 久而久之,慢慢就不太愿意让爸爸给她刷牙了,还是妈妈动作更轻柔。 本来今天早上,她也不想让爸爸刷牙的,但爸爸再三保证,说动作一定会轻,速度一定会快,不会让她难受,她就……嗯,勉强给老爸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两分钟后,慢慢后悔了。 爸爸就是个大骗子! 说好了速度快,结果刷了两分钟,他还打算再给她刷一遍牙齿,而且她的口腔壁被牙刷头顶了两下,又酸又麻又痛。 于是在贺东川举起牙刷,要再给慢慢刷牙时,她捂住了嘴巴,眼泪汪汪地说:“我不要了!” 贺东川自觉理亏,声音里没什么底气:“最后一遍,爸爸答应你,这一次绝对只刷牙齿!” 然而在慢慢这里,他早已信用破产,她捂着嘴巴,态度坚决地摇头:“不要!” 贺东川拗不过闺女,只好将搪瓷杯递给她说:“那你漱漱口。” 慢慢这才松开捂住嘴巴的双手,接过搪瓷杯,喝一口水,咕噜咕噜吐掉,然后再喝一口水,继续咕噜咕噜吐掉。 直到把搪瓷杯里的水吐完,漱口才算结束,贺东川打湿毛巾给她洗脸。 至此,漫长的洗漱终于结束。 慢慢长出一口气,贺东川看到忍不住问:“你就那么不喜欢爸爸给你刷牙?” 慢慢用力点头,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吐:“非常、非常、不、喜欢!!!”所以,她希望爸爸能自觉点,以后不要再帮她刷牙了! 因为词汇量有限,后半句只是模糊的念头,慢慢并没有把话说出来。 虽然她没说,但从她肯定的眼神,坚决的语气里,贺东川已经感受到了,无奈地说:“我尽量。” 父女俩在浴室刷牙说话时,母子俩在客厅里偷笑,不过等他们前后从浴室里走出来,两人就止住了笑声,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苏婷若无其事地递了个包子给慢慢,同时跟贺东川说:“我们今天是不是得去一趟市里?” 这年头搬家是真不容易,特别是像他们这样,从一个省搬到另一个省,因为交通不便又带着孩子,路上什么都带不了,可家里这些东西又什么都不能丢。 要是在五十年后,垫的盖的棉被苏婷都不会要,跨省邮寄的费用都够她在网上买两床新的了。 但在这个年代,买棉花需要票,而棉花票很不好弄。本身他们冬天盖的被子就不厚,到沪市还得想办法弄两床厚棉被,所以家里这些被褥再破再旧,邮寄再麻烦,费用再贵,她都只能想办法把被褥寄到沪市。 既然要邮寄,苏婷就不想只寄床单被褥,春夏秋天的薄衣服、家里那些用得上且不易碎的物品,干脆全部寄过去,也省得他们路上带那么多东西。 这些事,夫妻俩早商量好了,所以贺东川没问什么事,点头说:“我去供销社借个三轮车,你在家把东西收拾收拾,打包好了我们就去市里。” 贺焱插嘴问:“我和妹妹能一起去吗?” “我跟你妈去办正事,顾不上你们。”言下之意就是不带。 贺焱有些失望,问:“那我和妹妹怎么办?” 吃的脸颊鼓起来的慢慢抬起头,跟着问:“怎么办?” 贺东川说:“你们在家里啊,别带你妹妹跑太远,我跟你妈寄完东西就回来,不会耽误中午吃饭。” 贺焱:“那好吧。” 慢慢:“好吧。” 做好安排,贺东川就出门了,苏婷则在吃完早饭后开始忙碌起来,打开衣柜,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叠好装进早就准备好的编织袋里。 他们家每个人的衣服看起来都不多,但收拾起来真不少,光她一个人的衣服就装了一个编织袋,父子俩的衣服也装了半个编织袋,至于慢慢的衣服,苏婷有点犹豫。 兄妹俩因为个头长得快,每个季节都要买新衣服,所以应季常穿的衣服就两三身。 只是贺焱衣服磨损快,除了冬装,再新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不出三个月肯定要破洞,这样不管是扔了,还是给其他孩子穿,苏婷都不心疼。 而慢慢因为年纪小,出去玩的次数不多,衣服磨损没那么快,穿不下的衣服看上去都好好的,苏婷舍不得送人,就都留着了。 可慢慢个头会越来越高,她现在都穿不了这些衣服,以后更不可能穿得了。而苏婷不打算再生,就算把这些衣服带到沪市,未来估计也只能压箱底。 因此等贺东川回来,苏婷便问:“慢慢的这些衣服,你觉得要不要送人算了?” “送谁?” “问问大院里有谁需要,”苏婷思索着说,“如果没人要,我就去问问何老师,看她能不能帮忙把衣服送给周边大队需要的人。” 海军大院里大多数家庭日子都过得去,有些人家里就算有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但未必愿意要她闺女的旧衣服。 周边大队的社员则不同,他们是农村户口,没有工业券,想做衣服只能指着按年发的那几尺布票,需要婴儿衣服的家庭肯定多。 贺东川没什么意见,点头说:“成,就这么办吧。” “那慢慢的旧衣服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