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不会与公孙渊并力作战;而是会选择隔岸观火,待战局明朗了才会见机行事。如此,他完全有时间与余力,针对江东有可能的掩袭提前做出应对部署。
其五,乃是征求曹叡的许可。
他想请庙堂再次做檄文,以复被囚禁的公孙恭官职为名,剥夺公孙渊统领辽东四郡的名分,让辽东兵将士庶多个选择。
为了离间,动摇辽东军的抵抗意志。
不管怎么说,公孙恭虽然羸弱不能理事,但终究也当过辽东之主,许多辽东兵将都是他的旧部,且公孙渊夺位的时间也没多久。
这种离间之计很粗糙低劣。
前期肯定不会给公孙渊造成困扰的,但若是公孙渊在战事之中失利之后,效果就会十分明显了,也会让许多人为了自身家族的利益,放弃继续支持公孙渊了。
毕竟,夏侯惠此举,就是给予了他们一个体面的背主借口——他们不是背弃旧主投降给魏国,而是选择了侍奉更能保存公孙家族的公孙恭.
至于,事后是否当真要让公孙恭统领辽东四郡嘛~
将他改任其他官职不就行了!
就犹如先前荆州不战而降一样,武帝曹操直接表请刘琮为青州刺史,且还是挂名没有实地赴任的那种。
这五点便是夏侯惠奏表的内容。
也是让曹叡看罢后,便诏令让雍凉、淮南与荆襄阳三大战区都督,修表计议伐辽东战事的缘由。
他不是对夏侯惠无有信心。
而是想知道各都督的计议是什么,看看有无为夏侯惠拾遗补阙的可能。
曹叡这点就特别好。
只要战略定了,他就不会干涉都督的临阵决策,不仅给予全部的信任,且还会尽心配合着。
先前司马懿的千里请战,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此番三大都督的上疏呈上后,他看罢了就将之与夏侯惠的奏表一并封存了。
因为他们所奏表的内容,夏侯惠都有提及。
倒不是说,夏侯惠的谋略已然盖过了他们,而是他们对远在辽东的战事无法巨细皆表,唯有泛泛而谈,再附上一些提醒。
如镇守淮南的满宠,就提及了贼吴有可能兴兵的可能。
而镇守荆襄的暮气沉沉的夏侯儒,或许是因为此番战事主将乃本家的关系,在上疏中言辞一改往常的中庸。很是轻蔑的声称辽东公孙不过冢中枯骨而已,之所以能历三世,那是因为庙堂无暇顾及他,现今发大兵讨之,必然会旗开得胜、无往不利,让曹叡毋庸担心战事不利云云。然而,对于战事的拾遗补阙上,他却以不熟悉辽东那边状况为由,什么建议都没有给.
镇守雍凉的太尉司马懿所表,则是敢言得多。
他虽然没有亲临过辽东,但却对那边的状况颇为了解。
乃是通过先前武帝曹操北伐三郡乌桓、张辽袭破柳毅以及公孙康对凉茂口出狂言等事迹分析,从中指出辽东战事的难点,不在兵力多寡,而在于道远补给难;也指出了辽东应战有上中下三策可选,并预判了公孙渊必不取上策。
也正是他与夏侯惠所言皆同,令曹叡彻底宽心了。
毕竟,若是他连司马懿的谋略目光都质疑的话,那放眼整个魏国,他也没有可计议战事之人了。所以他现今要做的,只是依照先前的定论,让有司督促战事粮秣辎重的转运,然后便坐等战事结果到来了。
初夏四月末。
辽西郡孤竹城外,伐辽东兵将积聚兵营。
巨大校场的高高将台上,度辽将军毌丘俭声音激昂的宣读着讨辽东不臣的檄文;台下两万余幽州边军、六千内附鲜卑与乌桓游骑以及万余洛阳中军镇护部皆肃穆倾听着。有些人眼神饱怀期待热切,有些人神态波澜不惊,有些人目光沉寂迷茫,各有不一。
他们已然在此营地内整军了近月时日。
兵将之间已大抵熟悉,各部职责也划分明确,也到了开拔往辽东战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