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两只手抬起来撸上衣袖瞥一眼,看有没有刀伤箭创的痕迹。
夏侯惠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很配合的任凭她摆弄。
忙活好一阵后,确定没有寻到伤疤后,她才安心的呼出了一口气,昂起头看着夏侯惠笑靥如花,“数日前陛下诏令将贼酋悬首于城头,朝野便皆知道北伐鲜卑大捷了。我也想着夫君将归来了,但没想到竟是如此之速。”
“嗯,我是先行归来的,大军还要晚些。”
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夏侯惠才拉着她坐下,“细君方才蹙眉做思,连我近前了许久都无察觉,是有何不顺心之事吗?”
“无有。是秋收陆续入库了,我左右也无事,便让孙管事将账目送过来算下。”
王元姬笑吟吟的回答着,旋即又敛起了笑颜,有些怏怏的说道,“夫君又黑了不少,似是,还瘦了些。对了,夫君饿不饿?我这就去让人准备吃食。”
“晚些罢,不饿。”
微微摇了摇头,夏侯惠扯着身上的衣裳,“细君还是让人先烧水,我先去沐浴一番。我这身军服可是连穿数月了,感觉自己都发馊了。”
经他这么一说,王元姬这才发现自家夫君身上的军服污垢甚多,且不乏有破损之处。
军中清苦,一年四季仅有冬夏服。
有时候连年征伐、战事旷久,将士们铠甲生虮虱、内衬褴褛不成衣也是惯常之事。
“好。”
点了下头,王元姬起身招呼花圃外伺候着的小婢去安排后,又回身对着夏侯惠有些俏皮的皱了皱鼻子,吃吃的笑着,“夫君是有些馊了呢!都熏到我了,才煮好的茶都不想饮了呢!嘻嘻。”
“尔敢嫌弃夫君!?”
“嗯,我就是嫌弃啦!”
“好啊,看打~”
“嘻嘻~”
.........
小别胜新婚。
翌日,一直到日上三竿,夏侯惠仍旧在床上沉沉的睡着。
一来是夜里操劳的。
一是归家后,不需要再如征战时睡觉也要闭只眼睁只眼的神经时刻紧绷着,可以彻底抛开一切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只不过,他很快就被唤醒了。
天子曹叡召他觐见。
而被扰了清梦的迷迷糊糊醒来的夏侯惠,第一反应不是觉得天子对他器重莫名,而是满腹怨气:我昨日将近日暮才归来,今日便召我入阙,如此急切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