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得到庇护。
待遇嘛~
则是每人百石就好。
百石俸相当于亭长,也就是俗称斗食小吏的食俸。
以将军扈从需要在战场上搏命的风险来算,他们的要求并不过分。
夏侯惠也不觉得过分。
只是,如今的他委实没钱啊!
京畿阳渠坞堡那边的收入,他都让孙叔拿去养小儿了;且苟泉与张立代为招募扈从也是需要养着的,日常所需的钱财就将他俸禄给消耗完了;现今依着灊山遗民的要求,还要再添个两千石的缺口,他去哪弄来财帛填坑啊~
在军中任职,要想获得俸禄之外的财帛,要么拼命立下战功坐等赏赐,要么去做录在军律军规中的不法之事、效仿曹洪当个“军中豪右”。
但成大事者,必然要先爱惜羽毛!
心有大志的他,怎么可能效仿曹洪以权谋私败坏名声!
唉,果然。
奉公守法之人,往往都囊中羞涩......
且抛开无力承担灊山遗民甘为扈从食俸之事不提,从军争方面考虑,他也不敢给蒋班做出确凿的答复。
倒不是觉得偷袭皖城难以功成。
在如今江东的印象中,魏国淮南战线是无力征伐的,只要魏军行事隐秘,夺下以皖城为中心的谷地并不难。
且不需要担心江东遣兵来救援。
如先前孙权亲征攻皖城时,镇守合肥的张辽得悉消息后当即领兵疾驰来救,但还没有赶到吕蒙与甘宁就攻破了皖城且将守将朱光给俘虏了。
无独有偶。
曹休镇守在淮南之际,从征东大将军升迁为大司马的战功就是引兵攻破皖城、斩杀守将审德;且在这一战中江东同样是甫一得悉了消息便遣兵来救,但无改救援不及的结局。
让夏侯惠无法给予答复的,乃是以他一个区区偏将军的职位,是无法对偷袭皖城这种战事做出决策的;更不是他如今还没有组建完毕的、区区两千士卒的本部,能够单独执行的。
至于,以魏国如今在淮南的兵力,即使夺下大别山脉南麓谷地后,也很难守御住江东反扑的实情嘛~
很好解决。
一者,可以将弋阳与安丰二郡的守备兵马转来驻守即可。
盖因魏国得了皖城这一带的谷地后,江东就不会冒着后路被截断的危险兵犯弋阳与安丰二郡了,甚至从巢湖上岸侵扰六安都不敢了!
另一,则是魏国没有足够的兵力驻守,那就破城虏民而归啊~
虏民而归可为国添户,将这片谷地夷为白地便毁了江东北岸的桥头堡之一,大胜可激励历经石亭之战兵将的士气,一场战事可给魏国带来那么多的裨益,何乐而不为呢?
故而,夏侯惠以兹事体大、非他能独断为由,让蒋班先回去安抚那些灊山遗民,让他们暂且等候些时日,待满宠与天子曹叡做出决策后再商讨细节。
对,他要上禀。
蒋班一离去,他便驰马回城,来到征东将军署求见。
先是见了李长史,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然后才随着李长史去见满宠。
缘由不必说。
是他觉得有李长史的帮腔,会让满宠更倾向于动兵。
毕竟,满宠都督淮南以来一直都推行着被动守御、诱敌深入的战略。
且就算他将此事私奏给天子曹叡,以天子很少干涉外镇都督决策以及满宠在天子心里的分量推算,若满宠觉得不可动兵,那天子绝对不会强令满宠动兵的。
“将军,此事便是如此。”
在被满宠准许进入后,将灊山遗民愿归王化、灊山蛮愿引路细细说了一遍的夏侯惠,乃是如此作言,“且末将已嘱咐蒋公俊不可外传此事,不复有他人知晓。”
他没有说偷袭皖城的好处。
因为以满宠的将略,也无需他多费唇舌。
而囊中羞涩、无法满足灊山遗民的额外要求之事,他也没有提及。
毕竟,说了又能怎样呢?
清身奉公、不治产业的满宠家无余财,还会予他财帛不成!
“嗯.....”
耐心听罢的满宠,轻轻颔首以应。
待沉吟片刻后,便又对夏侯惠摆了摆手,“我知矣,此事有待商榷,稚权且先归去忙碌安顿新军之事罢。若灊山遗民复遣人来问,你可以我尚未有决断拖着即可。”
“唯。”
对于满宠不置可否,夏侯惠并没有据理而争,而是恭敬的行礼告退。
因为他知道,满宠肯定会与天子曹叡商榷的;就如满宠也知道,兼着给事中之职的自己肯定会私下将此事修表给天子的。
且李长史肯定会帮腔劝说动兵的啊~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李长史还没开口就被满宠一句话给堵死了,“此事我自修表与天子,就不劳长史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李长史莫参合了。
是故原本想劝说两句的李长史,也只好行了个礼作退而去。
那是因为满宠心中已然有决策了。
他虽然推行着被动守御的战术,但这是因为兵力寡少使然,而不是意味着他并没有袭击江东的心思。他早就在绸缪着如何给频繁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