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萦素听闻小蝶突然病的起不来身,顾不得梳妆打扮,忙带了青屏前去探望。一边又嘱咐自己屋里一个小宫女去御膳间讨要些点心带过去。
一进门,见小蝶晕晕沉沉的睡在床上,对于她的到来全然不觉,只听得呼吸声沉重不同往日。
萦素脱了斗篷,青屏忙上前接在手里。她轻轻坐到小蝶床前,把手放在小蝶的额头上,只觉得她额上如火烧一般的烫手。
小蝶身体一向好,很少生病,萦素心下有些吃惊,手缩回来时更觉得一阵心疼。
“聂宝林这是怎么了?”她站起身,走开两步,朝着小蝶屋里的宫女招招手,令她近身询问缘由。
秀姑看了一眼病榻上的小蝶,苦着脸回道:“聂宝林昨个晚上只说要去尹宝林您那处,想着她每日晚间都要去的,奴婢们便也没有在意。平日里过了宵禁鼓声一盏茶时间,聂宝林都会回来,没想到昨晚夜深了,奴婢们见聂宝林迟迟未归,正要出门去尹宝林您那里问一声是不是宿在您屋里了。一开门却见聂宝林就晕倒在门外,像是着了凉。”
萦素与青屏闻言心下具是有些吃惊,往日小蝶倒是时常与萦素一起共进晚膳,但是一般很早就告辞回去了,如今听秀姑说她每日竟是宵禁鼓声响了一盏茶之后才回来,必是有什么缘故,竟连自己也是瞒着的。
青屏素来稳重,心下虽有疑惑,但见自家宝林没有吭声,便也低头敛目的没表现出诧异的神色来。偏偏带着过来送点心的那个小宫女是个不经事了,听秀姑一说,却脱口而出道:“聂宝林昨晚并没来我们宝林房里。”
不等萦素说话,青屏忙瞪了她一眼,小宫女知自己失了言,低了头不敢再吭声。萦素神色平淡道:“昨日晚膳我吃的多了些,便出去走走消食,怕是小蝶来却错过了。想是后来去园里找我,不知怎么受了风寒。”
萦素虽不知小蝶昨晚究竟去了哪里,但一个宫里的女人晚上夜不归宿究竟不是件好事,偏偏刚才小宫女口快,便是自己想说她昨晚确实是去了自己房里也不好说了,只好含混着圆了过去。
“是……”秀姑答话间神色已是有些怀疑。
“即是病了,还是快去请太医看看,莫要耽误了。”萦素复又走到床前,轻轻握着小蝶的手,她的手却是冰凉。这不是好兆头,发烧的人若是手脚冰冷,只怕还是要烧的更厉害。
“太医一早已经来看过了,说是着凉受寒,怕是昨日突然下了雪,聂宝林穿的衣服单薄了些,又在外面受了冻,药倒是熬好了,只聂宝林一直昏睡着,还没服药。”
秀姑怕萦素埋怨她对自家宝林不尽心,忙不迭解释一番。
“去取了药来。”萦素吩咐了秀姑一句,她低头看向小蝶,虽不知昨晚她去了哪里,但看她眼下病怏怏的样子,着实让人束手无策。
秀姑依言取了药,萦素令青屏坐在床上从背后扶起小蝶,自己用勺子慢慢的将药给她喂了下去。小蝶昏昏沉沉中正是口渴,又无力喊出声来,这药也没觉得苦,便当水一样喝了下去。等她药都咽下了,青屏依旧小心放她躺平,
萦素见她喝进了药,这才略放了心。“我先回去,等聂宝林醒了之后你派人去通知我,我再来看她。”萦素站起身来要走,却突然觉得手一紧,原来却是被床榻上的小蝶拉住了。萦素见她杏眼微睁一条缝,满面潮红眼神迷离的看着自己,似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你们且都退下,我与聂宝林单独待会。”萦素开口令这屋里的人悉数都退了出去。
“姐姐,昨晚我见到他了。”因为病着,小蝶的声音气若游丝,但是因发烧而烧红的脸颊上却透出一番兴奋的神色。
“小蝶,你为什么这么傻,只为了看他一眼,却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这值得吗?”
萦素自然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谁,却有些懊恼小蝶这执拗的性子,不肯听人劝。
“姐姐,你有没有爱慕哪个男子?”小蝶热切的瞧着她。萦素被她问的一时愣住了,不知怎地,眼前突然浮现了太子枫的面容,她茫然的摇了摇头,自己怎么可能爱上太子,两人分明见都没见过几次。
“你若爱慕一个人,便会日日思他念他,一时不见,心里便空空落落的。吃饭的时候想着他,睡觉的时候想着他,没有一时一刻不念着他。”小蝶不知是因为心下激动,还是因为病着,说了这几句话,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萦素低声叹息道:“只是你明知你们不会有结果……”
“是,他也是如此说,我心里也是清楚。”小蝶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与他表明心意了?”萦素惊讶的看着小蝶,她原本以为小蝶不过是躲在暗处,偷偷的看他一眼,没想两人竟是还说了话。
小蝶红着脸点了点头,她知道这其中的风险,若浩本着忠君之意检举她,那她作为王室后宫的女人去勾引禁军头领,自是死罪一条。但便是如今,她也未曾有过丝毫的后悔。
“我无怨无悔。”小蝶说完这句话,因为疲惫,竟然又沉沉的睡去。
萦素从小蝶的住所出来,昨日下过雪,今日天气倒晴了起来。
翌日,宫里突然喧嚣起来。毕竟人多口杂,